被子又上来了一截,林故安瞟了她一眼。
李清河这会看的入迷,没注意。
她没说什么,喝了口酒,冰凉的酒液压抑住了舌尖的燥热。
李清河瞧见了,一口把自己的酒喝完,然后又拿过酒瓶把两个人的杯子重新盛满。
这并不是一部有积极意义的令人高兴的电影,越往后越令人觉得窒息,两人一直沉默的看着,果盘没有人再去动,反而喝了不少酒。
看着小女孩嫁为人妇怀着孩子的憔悴的样子,早就已经知道结局的李清河还是发出了叹息。
坐在车里的男人眼神飘远,呢喃着洛丽塔、洛丽塔。
李清河也跟着一声声喊洛丽塔,语气飘忽又遗憾。
林故安有些微醺,看了眼酒瓶,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喝的见底。
杨梅酒喝着像果汁,酸酸甜甜的让人忽略这酒也是用白酒泡的,当一杯又一杯的下肚以后,它的后劲才猛的冒出来。
林故安酒量不算差,可喝了半瓶以后,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转过头看旁边的小孩,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已经暂停的屏幕,嘴里还在嘀咕着洛丽塔,像是已经醉了。
林故安靠着墙缓了一阵就想拉着李清河去洗漱。
李清河不为所动,抬眼看向她时,涣散的眼神才有了焦距,嘴里换了一个人的名字。
“林故安”,压低的声音总是会显得格外深情,更何况她用浅琥珀色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你。
林故安不答应她,拉着她的手又扯了扯。
温驯的小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乖巧的声音带着些奶气:“姐姐。”
林故安怔住,不明显的喉结动了动,只回答了一声嗯。
被杨梅酒的汁液染红的指尖拉着她的手往卫生间走。
耍酒疯的小孩磨人的很。
刚刚还温驯小狗,现在又倔的不行,把林故安抵在洗漱台上,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无赖地贴着她的脸,不肯接她挤好牙膏的牙刷。
被酒麻醉过的身体像生锈的机器无法运转,只能被迫双臂杵着洗漱台冰凉的瓷砖,支撑两个人站稳。
李清河人高手掌也宽,牢牢箍紧那一截细腰,常年握着单反的手上带着厚茧,在摩擦时激起一阵电流。
林故安热的难受,两人紧紧贴着的地方都冒了薄汗,又黏又腻,林故安喘着气拍了拍箍紧自己的手臂。
在她身上作乱小孩却理解错了,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低头贴着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一遍遍的喊着姐姐。
细软的发丝在她的耳边划过,泛起一阵酥麻,她咬住下唇,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低咛。
捏紧洗漱台边缘的手指紧了又松开,只能哑着声音哄道:“乖,刷牙好不好?”,林故安性格清冷,让她说句软语都难,现在却开口哄人,自己都觉得难为情的扭过头。
小孩却心满意足蹭蹭旁边发烫的柔软脸蛋,嘴角不经意的划过那片细腻的肌肤。
泛着红的指节又捏紧了洗漱台的边缘。
心满意足的李清河才乖乖拿过牙刷洗漱。
林故安重获自由,刚刚贴紧的地方感到一阵轻松的凉意,林故安撑起发软的腿,松了口气,理智逐渐回归,羞恼的嗔了一眼坏狗。
嘴角粘着白色泡沫的李清河咬着牙刷对她憨笑。
林故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就这样就完了,没想到洗漱完的李清河又赖在她门口委委屈屈的不肯走。
林故安堵在门口,不肯让她进来。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
“现在不是了”,林故安态度强硬,坚持原则。
“姐姐”,小孩低垂眼帘,有点赌气的喊。
林故安不为所动。
“姐姐”,小孩拉着她的衣角,委屈又可怜。
林故安沉默。
“姐姐,求你了,”眼泪汪汪。
林故安拉着她走到门边的小房间,按着她躺下,
大狗的眼神湿漉漉的,只看着她,又委屈又可怜。
林故安弯腰揉了揉小狗的头,含着秋水的眼温柔的看着她,上挑的眼角妩媚又蛊惑。
“晚安“,御姐音低沉又温柔。
被下蛊的李清河鬼使神差的拉住了被子把自己盖上。
房间漆黑,门外脚步声渐渐消失。
被褥的摩擦声打破房间的静逸,拿被子焖红的脸已经恢复原来的白净,李清河闭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乱的很,一下子是电影里的小女孩,一下子又是薄褥上残留冷香的主人。
方才触碰过的地方,都宛如蚁爬酥麻又磨人。
冰凉的洗漱台,温热肌肤摩擦的触感,如玉的圆润耳垂,
电影里趴在草地里的看书的小女孩变成林故安的样子,被水滴打湿的白色丝绸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束着长发把头发撩到一边,戴着眼镜的林故安,抚摸着她凸起的肚子,眼神疲倦又温柔。
李清河夹住凌乱的被子,抬手遮住脸,缓慢而沉重的蜷缩成一团。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