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明的话在公安局中轻轻回荡，其中的语气就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一般，然后，他所说的内容却让一旁正在记录报警信息的张芳玲有些哭笑不得，若不是因为纪律，说不定张芳玲都已经准备将他赶出去了。

毕竟，在普通人生活中的她并没有遇到这种灵异事件，再加上国家在这方面有意无意的隐瞒，所以，张芳玲对于方小明的话十分不信任。

而同样不太相信的李元芳则是一脸温和的看着方小明，用眼神鼓励着他继续，迎合的问道：“然后呢？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以你的身体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是鬼了？”

不管李元芳心里怎么想，但至少说在表面上看起来已经相信了对方，而且还是认真听方小明的叙说，在关键地方还会不漏痕迹的接一下话，让方小明能够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必须向上汇报，让上级派专业人士前来处理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是假的，那么药检、精神病之类检查不给他安排满满当当的才怪。

“鬼？”

哪知方小明闻言身体微微一顿，若不是胸口处还在不断地起伏，说不得李元芳都认为他已经猝死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怎么呢？”李元芳意识到不对，语气顿时急促了起来，问道。

只见方小明看向自己右腿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深深地恐惧，似乎那不是自己的腿，而是一条毒蛇。

这一幕让张芳玲都感到有些紧张了，她不知道那怕是自己并不相信方小明所说的话，但是，自己的情绪却已经被他给感染了。

而能够反应过来的李元芳却没有叫醒张芳玲，毕竟，这也算是一种历练，要知道世界那么大，犯罪人的能力也是五花八门的，谁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遇到一个催眠大师。

眼前这个还只是用语言来渲染气氛，再间接影响别人心绪的家伙可不多了，这种随时都可以叫醒的情况，李元芳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一会儿他还是决定把眼前这家伙登记下来

毕竟，有着这样能力的人一旦监管不力就会出现大麻烦，而且以后如果有机会还能让他过来帮忙。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瞬间让李元芳有些破防了。

方小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只见他缓慢的将双手探出，露出苍白却又带着尸斑的右手臂，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

李元芳见此直接站了起来，转头对张芳玲道：“小玲，你去通知队长。说局里出大事了。”

作为干了几十年的老刑警，他可是和尸体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又怎么会不认识方小明的手是一具尸体上的手，而且从其尸斑的浮现程度至少都是在太平间里面躺了不下八个小时，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这只手还长在一个活人的手中。

然而，张芳玲还是感到疑惑，因为还只是一个菜鸟的她并没有见识过太多死尸的身体，更没有触碰到方小明的身体，所以并不知道严重性，不过，她还是立刻拨打了电话通知队长。

“看来你相信了我。”方小明见状微微一愣，不经意间右手又藏回了袖子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