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趁沈时还愣着,赶紧使劲推开了锁住自己的包围圈。
往侧边移了一步,蹲在地,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沈时好一会儿才从刚刚的震惊里走出来。
那一声哥哥,真是软到了沈时的心底。
看着还在装鸵鸟的女孩子,他也从善如流地挨着江稚鱼蹲下来。
沈时侧头好笑地看着江稚鱼发红的耳尖,伸出手肘碰了碰江稚鱼的胳膊。
“跑三千米真的好辛苦啊。”
江稚鱼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然后呢?”
沈时用舌头使劲顶了顶颚:“然后……你能不能再叫一次?”
江稚鱼气鼓鼓地瞪了沈时一眼:“没门儿!”
她现在恨不得咬舌自尽,天知道她刚才是怎么鬼使神差叫出来的,实在是太羞耻了。
“好了,不逗你了。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
沈时的笑脸慢慢冷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
“什么怎么了……”江稚鱼错开和沈时对视的眼神,扭头看向另一边,有些慌乱。
“江稚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沈时沉声道。
江稚鱼第二次听见沈时叫她的名字,她知道沈时又生气了。
一时间无从开口,却又不敢不答。
她也不知道,沈时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名已经在她心中占据了某个位置。
“我……膝盖没太大的事了,只是医生说近期不能再跑步了。”
江稚鱼支支吾吾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怎么伤的?”沈时又问。
江稚鱼:“……”
“怎么伤的?!”沈时提高了音量。
江稚鱼又沉默了片刻:“被我妈罚跪了……”
空气突然陷入了沉寂。
片刻后,沈时才开口轻声询问道:“为什么?”
江稚鱼不说话。
沈时默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是因为我?”
江稚鱼身体明显绷紧了下,又轻轻点了点头。
“是因为那晚在操场?”沈时皱眉。
虽说想不通,但确实江稚鱼就是那晚之后没来的。
“是,也不完全是。”江稚鱼轻轻叹了口气。
“那晚有老师路过看到咱俩一起在操场跑步,告诉我妈了。”
“因为我一直都是说的和橙子下了晚自习一起跑步,我妈才同意的。”
“我妈以为我一直在骗她,她很生气。”
以为我在谈恋爱。
江稚鱼顿了顿,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再加摸底考试,我只考了第二,所以……”
沈时:……
这哪叫不完全是,这明明全都是因为他。
“跪了多久?”沈时有些心疼地看着江稚鱼的膝盖。
“没多久……”江稚鱼又开始支支吾吾。
“没多久会伤成这样?”沈时又把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他算是看明白了,对待这丫头就得恩威并施。
“真,真没多久……也就……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沈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江稚鱼赶紧笑了笑,冲沈时摆摆手:“还好的,我从小时候开始就经常跪了。”
“我妈一个人带着我长大,不容易。”
“也就我犯错的时候凶了一点,平时都对我很好的。”
“这次也是我太犟了,没跟她认错……所以跪得稍微久了点。”
沈时:……
“你本来就没错,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