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刚觉醒时带来的眩晕感让他不适。
刚才的战斗使这种恶心感更加强烈,他已经无力脱下衣服,直接钻进浴室,打开热水器。
温暖的水流从蓬头流出,浇灌着冰冷的的体温。
一声剧烈的咳嗽从浴室回荡,他跪在地面后背不断起伏,吐出一片血污之后,才舒缓一些。
依靠着墙壁笑的有些疯狂,水流拍打在脸上,让人分不清到底是
汗液,还是眼泪。
他笑着笑着,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从他的喉咙响起。
双手用力不断捶打地面,洁白的瓷板被血迹涂满。
郎子安瞳孔开始涣散,跪在地面,垂着脑袋持续了很久,就像是一具腐朽的枯木。
过了很久,他有了动作,站起身,将热水器关闭,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脱掉紫色西装,直接丢到垃圾桶。
赤裸着身子走到镜子前,开始打理头发,拿起粉底在脸上涂抹,用手上的血迹当做口红。
手掌弯曲,轻轻抚摸顺着嘴角将血迹拉到脸腮,妆容打理结束,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他笑了。
一直走到衣柜,拿出那件鲜红的西装,里面正装很少,只有两件,一件在垃圾桶,一件在他手里。
穿戴整齐,走出房门,一只脚探出房门后他突然想起什么,向后弯腰,侧过脑袋,目光放在衣架上面的绿色领带上。
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拿起领带。
他没有关门,转身的时候将领带套进脖子,打起了领带。
这时邻居刚出门,女孩穿着低胸装,脸上涂满浓妆,身上还有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手里还拎着一个粉红的皮包。
邻居并没见过郎子安,更不认识,这地方的住户没有任何交集,就连物业也是穷人用的智能机器人。
但是她看见远去的人,还有那扇敞开的门,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房间的住人。
原本她打算无视,但看见那个消瘦的身影心里有些难受,好像是现在的自己,一枚丢在角落无人问津的垃圾。
“哎,您好!您家的门忘了关!”
郎子安听到这句话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原地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谢幕礼。
“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不住在这个地方。”
说完之后,继续往前走,没有选择乘坐电梯而是走向楼梯。电梯只有一个,他选择留给那位好心的女士。
女孩站在原地,有些疑惑,他是疯了吗?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赶忙接起电话。
“哎~王哥,我马上到!”
“您别扣我工资啊!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之后,匆匆向着电梯走去,高跟鞋的声音不断在走廊回荡。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昏暗的房间,借着门口那扇打开的门才能透进一丝光亮。
就在这时,一只挎着粉红皮包的手伸到微弱光亮处。
“咚”
房门关上,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自上而下回荡在破旧的楼道,大部分声控灯已经损坏不断发出滋滋声响。
一些楼层的角落堆满垃圾,最多的还是泛黄的白色胶状物,空气掺杂着各种气体。
这间公寓属于最廉价的建筑,再往下则是风餐露宿的流浪汉。平时一些应召女郎夜晚都会来楼道做一些生意。
朗子安走到楼底时,目光放在墙面的海报,这是不久前才贴上的,海报上引着他自己下面一行小字,写着表演日期。
他看着海报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放纵的笑声榨干了喉咙的润滑。
他捂着肚子剧烈咳嗽起来,笑声越来越小,朗子安将海报撕下来揉搓成团扔到角落的垃圾堆里。
第一层,有一扇绿色的铁门,推开门就能离开这个廉价公寓。
啪!
红色裤腿撞上绿色铁门,囚禁疯狂的牢笼不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