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一声声轰鸣声中,常威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丝光透过眼帘,驱散黑暗,他缓缓地睁开眼。
破旧车厢内,铁锈和漆皮斑驳,呆坐在一张简陋床上的常威一脸的茫然与错愕。
车窗外冒着黑烟的绿皮火车缓缓地驶入车站;
“豆腐脑,豆腐脑,又香又甜的豆腐脑。”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吃了一个想两个。”
靠右的涂着绿漆的月台上人员攒动,光膀子的赤脚的挑着扁担的脚夫们翘首以待,小贩们的吆喝不断;
一切是如此的新奇,一切仿佛来到旧时光中,令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很快......
常威知道这不是错觉,他床上翻烂的旧报纸,是一张《京报》。
“复辟”“帝国”的繁体字映入眼中,报纸上的日期更是匪夷所思。
常威一脸的惶恐,急切的探出头朝着火车车窗外望去,站台里的人大概有一两百人,加上火车,车上的,超过四五百号人。
“没人会搞这么大场面,就为了捉弄我,所以说,真相只有一个。”
“穿越!!!”
“哦,我记得好像是在钓鱼,突然下雨……感情我是遭雷劈了啊,不就钓个鱼,至于搞这么大,给弄来这样的一个时代。”
常威向来自认洒脱,加上没什么牵挂,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心情很快平静下来,作为一个穿越者,该慌张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世界。
“也不知道是历史上的,还是影视剧中的民国。”
不过有一点常威知道,不管是哪个,都不是什么好开局,要是碰上影视剧中的,说不定能够碰上些妖魔鬼怪。
常威紧随着拥挤的人群,右手提着皮箱,一身的深色西装,腰杆笔直,俊朗的外表,整个人站在人群中;
鹤立鸡群一般。
偶尔有一两名曳地旗袍的小姐,捂着嘴偷笑,见常威看过去,露出害羞的神色。
“少爷,少爷......”
没等常威走出车站,月台上一个身着马褂的青年,一路小跑,边跑边挥舞着帽子高喊。
“是在叫我?”常威有些诧异。
没有继承前身记忆,整个世界他是一个人也不认识。
应该是认识的……常威和他眼神对视,确认无误,是在朝着自己挥手;
是认识的......
常威想到这,心里一阵紧张,不知道会不会发现。
没多久马褂径直跑过来,脸上兴奋的说:“少爷,你这一去两年,可想死来福啦。”
“来福......”
一听来福这个名字,常威脑袋就像是炸裂一样,无数的记忆片段蜂拥而至,瞬间鼻子,眼睛,嘴里,耳朵,开始流血,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
一间四合院的厢房内。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
“少爷,你好好休息,来福就在门口守着。”来福一脸关心的说。
“有事你招呼一声。”
咋感觉少爷也真睡糊涂了,昏迷时候胡言乱语,醒过来再三问我叫不叫来福,这十来年,我可一直是来福啊。
“你回去休息吧。”
常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直到来福关上房门。
他缓缓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心里感慨万千,到这里昏迷了足足半个月,确定是真的回不去了。
不过......想到“来福”这个名字,常威嘴角一阵抽搐,自己跟这个梗过不去啦。
说来也巧,这一世也叫常威刚从漂亮国留学归来,本来该乘坐轮船直达省城港口的,谁料海路遭到封锁,只能在津口下船,转乘火车回家。
更没想到在火车上常威偶感风寒,加上一路的劳顿,病入膏肓,生死之际竟然勘破胎中之谜,醒了过来。
“阿威......”
刚处理一些事情回到府上的常老爷,一听到常威醒来,激动地边走边喊。
常老爷冲到房间里,一把抓住常威的手,泪眼汪汪的,上下摸索着;
常威再三保证没事的情况下,常老爷才长舒一口气。
“幸好没事,不然你让爹该怎么办。”
常老爷说完这些,就拉着常威聊起家常,说到一些小时候囧事;
常威有些记得,一一回复,有些不记得,就推脱时间太久,忘记了。
两人偶尔谈到婚事,常老爷说要抓紧,你娘去世的早,没人张罗这事,你大哥在部队我是不指望,老三年纪还小,性子也不稳重,将来要靠你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