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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亥时,京城已陷入一片寂静当中,唯有御林军不时巡逻经过的脚步声,伴着京城百姓安然入眠。
而在皇宫一角,栖梧殿内,鼓瑟笙箫的歌舞享乐才堪堪结束。
谢安双独自从栖梧殿中离开,身侧只有提灯的福源。
“陛下真的不需要老奴命人备轿吗?”福源担忧地出声询问,“夜深露重,陛下还应注意身体才是。”
谢安双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不甚在意地说:“没事不要总和邢温书学这些唠唠叨叨的坏习惯,孤的身体孤自己有数。”
福源没有邢温书那么从容的心态,只好选择噤声不再多言。
寂静的宫道内,只余下谢安双与福源的脚步声,还有偶尔沙沙的常绿树树叶的声响。
皎洁月光落在谢安双的红衣上,于黑夜之中张扬醒目。
谢安双走得不紧不慢,像是在顺便欣赏月色美景,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然而就在这时,几乎同时响起的三道破空之声骤然打破夜色的静谧。
“陛下!”
三道泛着寒光的箭矢从不同的方向一齐射向谢安双,福源惊叫出声,当即要上前一步护到他身前。
在危机正中的谢安双却不慌不忙地单手挡住福源的步伐,另一手稳稳地接住迎面朝他而来的那支箭矢。
与此同时,另外两支袭向他的箭矢被旁侧忽然飞出的两把飞刀陆续击落。
“哐当——”
清脆声响落下,隐匿在树干上的邢温书也同时一跃而下,单膝跪在谢安双面前,恭敬道:“请陛下下达指令。”
在邢温书之后,一批隐没在夜色中的御林军也一并现身,单膝跪地等候指令。
谢安双没有着急,他看了眼手中那支被浸满毒液的箭矢,又扫视了一眼那三名蒙面贼人逃离的方向,迅速在脑海中规划出最佳方案。
“你们,去追击往西逃走的刺客。”
“你们,追击往南逃走的。”
“不惜一切代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被点到两批御林军拱手应下,立即起身往自己被分配的方向而去。
谢安双看着仍跪在自己面前的邢温书和其余御林军,运起轻功跃上城墙,朗声道:“余下的所有人,随孤一同追击,只捉活的!”
“是!”
邢温书跟随御林军一同齐声应答,抬头就看见谢安双站在城墙上,一袭红衣于月下肆意张扬,映出他眸底志在必得的自信。
这才是少年帝王本该有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