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有模有样,叫皇后听了不禁真有些动摇。
“而且,堂弟近来研究象棋,儿臣手中这本孤本已经参透的差不多,去见见堂弟,也正好能教他些象棋的本事,随王妃娘娘说是不是?”
江照翊话锋一转,打了个随王妃措不及防。
“呵呵,呵呵,是。”她勉力笑道。
皇后最终是答应了,只是听说他要出宫,小公主江珊珊也闹了闹要出宫,皇后不知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才叫她红着脸停下了闹腾。
江照翊面色铁青,出了宫门。
他听见母后说,只要她听话,过几天就把程从衍叫进宫来陪她玩。
程从衍程从衍,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江照翊很是不爽。
要做他的伴读也就罢了,竟还敢把主意打到他妹妹身上!
逐渐窜起的心火已经叫他不再会仔细考虑,明明不管是伴读还是驸马,都是他们家主动提的,他却还是义无反顾,将所有错都怪到了程从衍的头上。
没办法,谁叫他那么优秀?
“听说昨日萧家和程家的雪梅宴,太子也去了?”
马车上,随王妃和江照翊套近乎,聊起了昨天那点事儿。
江照翊私底下虽懒散,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懂得装派头,身为太子殿下的他此时正襟危坐,矜贵点头:“是。”
“哎呦,我家江舟子也去了。”随王妃笑得灿烂,“难怪呢,昨日一回家,不先说事情办的怎么样,倒先开口夸太子殿下好气派,可把我和他爹都惊到了。”
“事情?”江照翊侧头,“堂弟昨日去雪梅宴,办了什么事情?”
“太子殿下不知道?”随王妃稍稍惊讶,“昨日在萧家的雪梅园里,抓到了当初刺杀德化将军未遂逃走的要犯,人就藏身在暖阁里,是我们家舟子陪同裴家公子与刑部之人里应外合,又得萧公子助益,才将其抓获。”
“就藏身在暖阁?”江照翊深吸一口气,“孤怎么不知道?”
“太子殿下是在他们抓人之前就走了吧?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呢。”
昨日江照翊确实走的早,差不多从暖阁里换完衣裳,偷听完萧定琅和程从衍的对话,他就寻了秦熠走了,没想到后头还有那么一出。
再加之,他年纪尚小,还未有自己的眼线,雪梅园的事虽然当时立刻就在上京城内沸沸扬扬地传开,但要传进森严的东宫和他的耳朵里,还需要点时间。
方才随王妃说什么来着?那要犯就藏身在暖阁里。
想起自己也曾和程从衍一道赴暖阁换衣,江照翊后背就陡然一凉。
虽然他身边一直有武功高强的暗卫相随,但他仍旧对这等情形感到害怕。
没有人会想知道自己曾和一个亡命之徒共处一个屋檐之下,包括威风凛凛的太子殿下。
而当他又想起自己是因为程从衍故意打翻琉璃壶才会去的暖阁,登时就将所有罪过都怪到了她的头上。
“程从衍!”他咬着牙,恨恨地将她的姓名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太子殿下提程世子做什么?”随王妃好奇。
“没什么。”江照翊脸色铁青,勉强压制住体内的怒火,在马车停下来的空当,调整好自己,而后掀帘下去。
不想,掀帘下去之后,他居然一眼就见到方才还在被他痛恨念叨的程从衍正一身紫衣白玉冠,站在国子学门口,见到他来,还稍稍愣了一下。
“程世子,真是巧啊。”随王妃跟在他后头下来,永远是一副和善的笑脸迎人。
程渺渺骤然见到这太子,本就一个脑袋两个大,复又被这华贵夫人一唤,突然感觉不妙。
这个看起来跟她挺熟的女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