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琅急了:“官府来的人?哪来官府来的人?”
“他们从墙上翻过来的呀!”
萧定琅神色一凛,也没空再跟他周旋,忙往暖阁那边去。
他家的宴会上来了官府的人,走的还不是正门,八成是要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等他赶到暖阁前,只见眼前几人已经打的水深火热,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围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想要将他制服,却如何都抓不住他。
那年轻人想要逃走,而同时,他也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他们旗鼓相当,谁都不占上风,却也谁都不落下风。
萧定琅当机立断,折下手边一枝梅花枝桠,不遗余力地将它扔向那个被围困的年轻人。
那一下的力道直看懵了程渺渺,只见那根梅花枝桠带着锋利的尖端,飞速刺向那人脏兮兮的脖颈,虽然他避的快,但还是没挡住左侧脖颈上破了道长长的血痕,看起来狰狞又可怖。
萧定琅出手的狠绝可见一斑。
而且,正是因为他这一下,打破了原本胶着的平衡,官差趁着那人躲避梅枝之时,合力冲了上去,将他打的节节败退,直至将人摁在地上,彻底制服。
程渺渺头一回真正见识到传说中古人的功夫,一下子有些愣住了,看看萧定琅,又看看那群正在捆人的官差,有些许震惊,又有些许后怕。
原来这萧家表哥还是个练家子,深藏不露啊!
“多谢这位公子,我等就先回衙门复命了。”
为首那个官差遥遥向萧定琅抱拳致谢,正欲离开,却被萧定琅叫住:“稍等,敢问这位大人,今日刑部在我家这般阵仗是为何事?”
刑部?他怎么看出这人是刑部的?
程渺渺第一反应便是去看那官差身上的特征,很快她便发现,原来这几人腰间都挂着一模一样的腰牌,上头清清楚楚刻着一个隶书样式的“刑”字。
“稍后便会有人上门亲自跟萧阁老解释,公子且耐心等一等吧,我等无令,不敢随意乱说。”
“诸位请……”
萧定琅还待再说,想让他们走正门出去,结果人家几个根本没理他,怎么来的怎么走,径自带着囚犯翻墙离开了。
只是那囚犯,眼里明显带着死徒般的狠恶,他的嘴被塞了布块,不能说话,阴狠的眼神恨恨地剜一眼萧定琅,无声诉说出满腔的怨恨。
“走吧。”萧定琅正正大氅领子,对这种眼神视若无睹,颇有风度地转身,面对身后不知何时跟上来的一群围观群众,表现得从容又淡定。
“少爷。”
少顷,几个仆从上来,躬身听他吩咐。
萧定琅依旧冷静,保持着大家公子该有的风范,吩咐人将打斗现场处理干净,又跟看热闹的众人说,自己要回隔壁萧府处理事情,在雪梅园的各位,就请自便。
也就是说,热闹看够了,该走的都可以走了。
而萧府是程从衍的外祖家,既然她来都来了,午饭自然是要在萧府吃的。
两人并行去往萧府的路上,程渺渺还在消化刚才那桩突发事件的过程与始末,走着走着,萧定琅却突然歪过身子,附在她耳边神神叨叨道:“我这回表现如何?卢姑娘是不是会对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