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几千万两?”崇祯听楚靖说他有聘礼,心中自是不由轻松了许多。
可陡闻抄个家就能抄出那多银钱来,心中直是犯懵。
这等巨额,都有些颠覆自己认知了,这么多钱这得多少?
要知道如今整个大明不吃不喝的全国税收一年也就几百万两。
谁知抄个家就能抄出几千万两,这不是太过天方夜谭了吗?
楚靖点了点头,肃然道:“圣上,这朝廷让您不可置信之事,还有很多,以后你自然知晓!”
“那难道真的为了钱,来个诛心论罪?
更何况那帮人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朝廷也经不起动荡了啊!”崇祯语音很是低沉,显然顾虑太重。
“圣上,现在咱们得一步一步走,没让你现在大刀阔斧的开始收拾所有人,我刚才之所以说让您先物色一批人,就是为了随时替换这些贪官污吏的。
您现在就得抱着一个破釜沉舟的态度,咱太祖开局一个碗,都能打下来这锦绣江山……”
“什么叫开局一个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太祖他老人家乃是真龙降世,他……”
“圣上,咱说正事,行不?
我是形容太祖当年境况艰难,又不是说他什么!唉……”
楚靖不禁扶额,他都有些抓狂了,自己这“老丈人”太耿直了。
“好吧,你接着说!”崇祯也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见楚靖手捂额头,显然在心里不知怎么编排自己呢。
楚靖遂接着道:“您如今条件再差,比太祖他老人家那是强太多了!
别人既然都在造您的反,那您为什么不能造反?”
“朕自己造反?何意?”崇祯听到这话,都有些懵了,啥时候听过皇帝自己造反的。
楚靖笑道:“圣上,您听我说完,就知道了!
您是一国之君,要是没有那种掀桌子重新来的魄力,如今这个糜烂局势谁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扭转不过来的!
不要害怕说是杀了某些人,就什么牵一发动全身,我们就是为了动全身,不跳都要找他们!
若是跳的欢,那就更好,省的浪费时间,直接给他连根拔起!
圣上,您就是真的把世上所有读书人都给杀绝了,天下也还是那个天下。
没有他们,泥腿子也能治理天下,无非天下发展会慢一些、乱一点罢了!
如今咱的局势已经到了这地步,还怕慢、怕乱吗?
摊子打烂了,咱们重新建,也还来得及!
况且现在的读书人有如过江之鲫,可不是千年前,书是竹简,一般人买不起!
可如今,嘿嘿……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识文断字之人比秦淮河里的王八都多!
您有什么担心的?
再说您现在要是不大变,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们做什么,都会有人出来捣乱,从而事倍功半,那何年何月才能平叛灭敌?
说到最坏的结果,那自然天下就是别人说了算了。
一旦到了那时,天下就跟您没什么关系喽!
别的人或许都有别的选择!
可您是皇上,或许皇宫后面的歪脖子树就是您的归宿了。
所以您不要怕杀人,也不要怕得罪人!
再者我也说了,而今你先什么都不要做,与这些朝廷官员虚与委蛇!
等我在泰山砍了闯贼的江湖势力,然后我再去一趟关外,等我回来后,再好好拾掇这满朝文武!
我愿意做您手里的一把刀,魏忠贤以前能为天启皇帝做刀,那我楚靖就是您崇祯皇帝手里的刀!
您刚才也见了,我问曹化淳的手段。
您还怕没有证据,落得所谓诛心论罪的骂名吗?
况且这事都是我干的!
您可以往后一缩,如同天启皇帝一般。
所以您这顾虑压根不存在!”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朕卸磨杀驴?还是在提醒朕?”崇祯脸色很是难看。
楚靖摆了摆手道:“圣上,您多心了!
我可以做如同魏忠贤一半的事,可我志不在朝堂,怎会担心什么卸磨杀驴之事?
若是哪天大明没了这内忧外患,楚靖自当离开朝堂,携美眷游历天下!
所以我压根不会有此想。”
崇祯见楚靖神色肃然,显然不像是假话,可如今谈这些为时尚早。
遂郑重道:“不管如何,若真有天下太平的那一天,朕不是绝情寡义之人!”
楚靖心想:“你是不是不重要!重要是我心里有打算就够了。”
心念一转,说道:“那是自然,圣上如此刚毅有为之人,怎会是绝情寡义之人呢!
楚某自是信的!
那我接着说?”
“你说,朕听着呢!”
“所以这些官员,在我眼里没有不该杀、不能杀的。
只要圣上想收拾谁,锦衣卫诏狱一放,都是证据!
先抓人后拿证据都行!
现在乱世得用非常手段,不能再严守规矩、死搬硬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