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柳巴不得大司御不提,多说多错,谨言慎行才行。
“赭城之事,你打算怎么上报?”这才是大司御的用意。
纵然是郝威纠察受祸祟蛊惑,但真要深究。
川庆郡乃至镇武王,当然也包括大司御,都难免被波及。
更不必说易柳一个分司司正了。
郡守可仍在重建赭城,为的就是将功补过。
当了几年郡守,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一来收拢民心,挣点政绩。
二来通过重建赭城,减小赭城事变带来的影响。
易柳也不好跟林永翰争功,还感慨林永翰这招够绝。
斟酌片刻,易柳看着大司御:“如实上报,也唯有如此,已然不奢求置身事外。”
大司御倒有些意外:“肖卫呢?你打算同郝威一样押往国都?”
“自然如此,身为城主,自然难逃其咎。”易柳轻轻吹了口气,然后饮了口茶。
大司御靠着椅背,打量着易柳:“如若镇武王来要人呢?你应该清楚肖卫同镇武王的关系。”
“大司御,不要再试探下官了,说句不好听的大司正,
都逃不了干系,镇武王又怎么能保下肖卫?”易柳虽是这般说道,但表情未见半分惶恐。
大司御邹着眉看着易柳,虽有些不快。
但也明白其中利益,纠察分司自然是大司正力排众议所立。
越帝虽不会降罪,但也顶不住百官弹劾。
祀天司权力太大了,百官自然敢怒不敢言。
已然能预见当时情景。
这是大司御不想述职的缘故,一群腐儒。
“看来易柳已然看清其中利益关系。”大司御对易柳倒有些赞许。
易柳赶忙拱手:“大司御言重了,还望大司御不罪。”
“何罪之有?就因为说了一句我师哥的不是?”大司御摆摆手,显然不在意。
易柳倒松了口气,为什么特意点大司正。
就怕大司御帮衬镇武王说话。
导致这肖卫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下官能明白其中利益关系,那大司御您又何尝不知?”易柳反而试探起大司御来。
大司御倒也不在意易柳的试探,只觉得好笑。
大抵就是大司御不想混在国都的最终原因。
腐儒说话大抵这般,要么文绉绉。
要么言语中尽是试探,完全不能坦诚。
“腐儒无用,夸夸其谈,想必我师哥也不在意他们的弹劾。”大司御倒也不掩饰。
易柳赶忙赔着笑,点着头:“这肖卫,自不能放。再者,放与不放,下官说了不算。”
大司御点着头,呷了口茶:“这茶不错,谢过易司正。不过这番话,易司正再同镇武王说罢。”
“茶,自是不错,正宗玉顶花茶。
回味甘甜,唇齿留香,知道大司御喜茶,特意给大司御送来。”
易柳对茶也了解几分,大司御饮茶不少。
自然得找些不寻常的茶,不然怎么能入得了大司御法眼。
“至于肖卫之事,倒是下官自会同镇武王说上一二,也不能让镇武王惦记上下官。
算算脚程,镇武王也差不多到庆城了...”
“让本王看看,到底是什么茶能入大司御法眼!”
只见来人身着青色蟒龙袍。
双眼凛冽桀骜,五官英气逼人,神情不怒自威。
来人正是镇武王,秦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