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芸芸坐在梳妆台前,屏退了众人。
她看了下镜中的人,又摸了下自己的脸,如此反复几遍之后,忍不住蹙起了眉。
好吧,她的脸确实圆圆的,有些婴儿肥,显得有些稚气,可能看着是可爱了些。
但她仍想不通,为何苏贵妃那般评价她。难道她板着脸不够威严吗?
“主子。”徐嬷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她只得放弃思考,让她进来。
徐嬷嬷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为她梳发,“主子,老爷那边来了消息。”
“哦?”阮芸芸眼睛一亮,“爹爹说了什么?”
徐嬷嬷脸上尽是忧虑的神色。
她轻叹了口气,“老爷让我交代您不要忧心,那女人虽然现在得宠,可没有娘家罩着,也不过是一时之势。她现在树大招风,等树敌足够多时,便可一把扳倒。”
阮芸芸并不是很关心这些,继续问,“还说了其他吗?”
“还说要您保重身体,等省亲那日,让夫人给你带最爱的樱桃烙。”
听了这话,她开心起来,颊边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见状,徐嬷嬷忍不住多了句嘴,“主子,您平时便该多笑笑,您笑起来时是最漂亮的,老奴看比那个狐媚子好看多了。”
阮芸芸并不赞同她的话,若是常笑,她身为皇后的威严不是没了吗。
但她未争辩什么,反而是说:“嬷嬷,您怎么那般说苏贵妃呢?”
“主子,您可不知道,那人真和邪了门一样,不知使得什么手段,将圣上迷得团团转,满朝文武大臣加起来,也没能拦住皇上,您说这不是狐媚子这是什么?”
她在心中反驳了句,那是因为苏奕长得太好看了些,便是谁第一眼见了,都会被迷得七荤八素。
但她想到她娘之前交代的,遇事多听徐嬷嬷的,不要和她起冲突,便将这番话忍了下去。
“哦,对了,那些跪在御书房外的文臣还在跪着吗?”
徐嬷嬷恨恨地说了句,“今儿都散了。”
“嗯?”她挑了下眉,平日间要数那些文臣最为事多,连用膳都能被他们找出条例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管改不改正,他们都能一直唠叨很长时间,怎得这次妥协如此之快。
“听小李子来报,说是昨天跪晕了两个大臣,皇帝今儿午时便在御书房接见了他们,说自己在外出之时,被那个女人所救,她愿意跟着回来,便许诺她贵妃的位置。”
“就这般,那些文臣就不闹了?”
“怎么可能,他们皆跪着说不合规矩,皇帝大发雷霆,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天子之命,难道还抵不上贵妃之位吗,当时便将他们问得哑口无言,便是有再多话,也只能咽了下去。等之后再寻求破解之法。”
阮芸芸点了下头,“那倒是合理了些。”
徐嬷嬷却是叹了口气,“主子,这一听便是假话。那女人你也见过了,虽算不得弱柳扶风,但那个身板,也不像是练武之人,如何能在江两军交战之际救下自小习武的皇上呢。”
阮芸芸眼睛转了下,想到了什么,“啊,可苏贵妃真的是习武之人啊。”
徐嬷嬷继续伺候着她洗漱,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却并不想多扫兴,没有再说什么。
……
“阿亦。”皇帝走到桌边,轻轻唤了声,见苏亦没什么反应,这才撩了下袍子,小心坐下了。
“朕已经处理好了那群嘈杂的文臣,以后,你可以安心当这个贵妃了,再不会有人在你耳边说什么。”
苏亦听了这话。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应了声。
“皇上不必为我做这些,苏亦不过为一乡间丫头,难承此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