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文件袋中的文件并不是金寡妇曾经侵吞组织账款的证据,而是金寡妇在三年时间中是如何利用她作为余光情妇的机会侵吞余光财产的证据,这便是赫赫有名的黑寡妇为什么要指使孙玉为什么要杀死她的原因。
即便是他,也从来不曾想到这个结果。
李越将文件递给了张伟,等待他们一一翻阅过了,才开口解释道:“这几份文件便是孙寡妇临死前最后看到的东西了。”
“孙玉对她的杀意并不来自旧怨而是新仇……”
“那孙玉的自杀应该如何解释呢?”云桑问道,此刻她已经被这个出人意料的结局给彻底弄晕了,“难道是真的自杀?”
“不。”李越摇了摇头,否定了云桑的猜测,“孙玉的尸检报告中查出了一种名为西质皮醇的药物,据我所知这种药物的起效作用一般是在服下药物之后的二十个小时左右,当死者服下药物之后,最初的八个小时中,她会一切如常,这也是死者唯一可能得到抢救的机会,而过了这八个小时之后……”
“会怎么样?”高平问道。
“死者的肺部会逐渐纤维化,她会逐渐感到一丝呼吸紧促、胸闷气短的症状,但这种症状在最开始会很轻微……它的表现效果最多不过就是感冒一场罢了。”
“但接下来,便是一场极为漫长而痛苦的死亡……”
李越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教科书上见到过的描述,于是,他便用一种极为冷漠的声音向在场众人客观描述了下这种西质皮醇的死亡过程。
“这太恐怖了!几乎不会有人用这种毒药自杀的!”张伟喃喃自语道。
等候多时的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李越短短一分钟的叙述竟然让他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以至于李越话音刚落,他们便不约而同的认可了一个想法:孙玉的死一定是吕漫干的。
但此刻,他们在意更多的却还是另一件事。
“你说什么?”张伟喃喃自语道,“大名鼎鼎的黑寡妇并没有打算杀死自己的新郎,并愿意为了保护自己的新郎而杀人?”
“这不可能。”李芸瞧着摆在桌上的证据,心中直呼不可能,并在心中说道:“这简直比烂俗的三流小说写的还要离谱。”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最终因为爱情而不惜暴露自己的故事。
“那这样的话……”余仲玉有些犹豫,也有些动摇,她蓦然想起了自己叔叔在婚宴的影子,祥和、美满而幸福……几乎集齐了自己想象中的一切美好。
她顿了顿,她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了,“或许,吕漫真的罪不至死吧?”
“不……”李越摇了摇头,从桌子上拾起了孙玉的旧手机,那是个已经用了很久的旧手机,大概是几年前买的,“你们看到只是表象,她之所以会杀人,大概是不愿意让金寡妇来分享余光的财富吧。”
……
破晓时分,吕漫掀开了窗帘,时值微曦,东方未白。
她瞧着远处的晨曦,眉头动了动,转身便拉上了窗帘,不知为何,多年前的噩梦又一次找上了她,她仿佛又成了多年前那个无助的少女。
摸着肚子上依稀可见的伤疤,她猛然回想起了那天。
“2042.12.26,圣诞节后的一天,我终于见到了他的真面目……”
这是吕漫写在日记本上的一行字,用的是端正小楷,字迹清秀而美观;没有多少人曾经见过这行字,同样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过往。
摇了摇头,吕漫想将可笑的回忆赶出脑海,但她失败了。
这一行字,几乎每个字都宛如雕刻在她心间的雕塑,久久不能忘怀。
“曾经我以为自己真的遇见了一个好人,但昨天,他喝醉了并当场斥责我为婊子;还让我去死,我本以为这是他的醉话……”
“但事实上,他将我亲手推给了他的生意伙伴,说让他玩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