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太傅许久未曾出声,竟是在……
“奴先请殿下去茶厅等候……”云泽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忙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听到外头云泽慌乱的脚步声,宁甘棠倏地笑了:“太傅,被人撞见了,这……可怎么好啊?”
她的脸上酡红未散,轻颤的眼睫勾人心弦。裴敛之捏过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既如此,我便在书房招待太子,你看如何?”
她神色未变,在裴敛之的耳畔道:“妾是太傅的人,自然听太傅的。”
声似银铃,裴敛之却怎么都觉得不顺耳,“本官许你恩泽,命你去为太子斟茶,你可欢喜?”
宁甘棠直勾勾的望着他:“太傅说笑了。”
裴敛之轻嗤:“怎么,不想见太子?”
捏住她下巴的手未曾松开,书案上的公文在方才几乎都落到了地上,空出了一大片。她的腿,缓缓的攀上裴敛之的腰:“太傅舍得让妾去?”
女子的小腿纤长白皙,上好的锦缎也不及。他此时才察觉到,裙摆下,她腿上,未着寸缕。
裴敛之喉间滚了滚,拂袖离去。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屏风后,垂下的裙摆缓缓滑落,遮住了宁甘棠的腿,她才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裳。
她知晓裴敛之在茶厅待客,便拾了食盒,径直朝着那边去了。
空荡荡的长廊上,她极力压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理智告诉她,她不该去,可她却鬼使神差一般,不看上一眼不罢休。
当一步一步靠近茶厅时,她的脚步似乎也重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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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厅内,陆焕舟已经等了许久,方才见云泽说要稍候片刻,他更加确定,裴敛之许是卧病在榻,还未起身。
茶室的帘子被裴府的奴仆掀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只是今日,裴太傅未着紫衣。
一声月白色的衣裳虽未有紫衣那般有气势,却衬得他面冠如玉,君子端方。
但陆焕舟的视线,猛然落在了裴太傅皱了的前襟上。
他皱了眉头,莫非太傅真的病的很重,竟是仪容都已顾不上了?
接着,陆焕舟又看到,向来体面规整的裴太傅白色领口亦是有些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