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日一般伺候太傅呢。”月影道,虽她察觉到了自家小姐好似对那女子有些意见,但终究却没怎么说,只是叹了口气。
那女子生的一张好容颜,云泽和刘姑姑都说她是个守本分的,可到底在这些主子眼里,不过是妄想靠着爬床飞上枝头的轻贱女子罢了。她们这些奴婢,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
瑨朝虽民风开放,男女大防没有那般重,可越是如此,便越是看不上妾室。月影心中有几分感同身受,可一想起,同为卑贱之身,那女子却攀上了裴太傅,一时心中又有几分酸楚。
她道:“想来那位娘子是得了太傅的几分怜惜罢了,小姐不必担忧,太傅不是那等拿捏不清的糊涂人,左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月影自以为是的安慰着裴锦姝,但每说一句,裴锦姝的脸色便沉下几分。
她的兄长,循规蹈矩,清冷自持,万物入不得他的眼,可一旦入了他的眼,便是千方百计,也不会罢休。
一阵寒风卷过院中,折下了些许落叶,裴锦姝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也被那股寒意浸染。
书房里,幕僚王藏锋正在向着裴敛之禀告朝堂上的动向。
“娘子,你这来的不巧,王大人正在与太傅商议公事呢。”
宁甘棠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候在门外。她似早有所料一般道:“无妨,我等在外头就好。”
此去青刹寺,一待便是十几日,裴敛之又怎么可能将一切政务抛之脑后呢?何况他府中的幕僚,自然会替他盯着这朝堂的一举一动。
宁甘棠想到这,心紧了紧,分明她与他在青刹寺时,未曾见过他处理公事,但……
原来,他还是在提防她么?
宁甘棠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这一瞬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他们之间,依旧是如棋盘上的黑白两子,彼此对立试探。
但她只是怔了一瞬,便收住了那一丝异样的情绪。因为,她从来都未曾对裴敛之有过半分期待,便是知道如此,却也谈不上有多失落。
滴水能穿石,她不信自己捂不软裴敛之的心。她吐了一口气,是她做的还不够多。
几乎是片刻,宁甘棠便已重新将笑意挂回了脸上。
书房中,传来裴敛之的声音,他道:“进来。”
外面只有她一个人,这个进来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宁甘棠提了裙子,缓缓迈入了书房。
幕僚王藏峰猛地见到一抹姝色,险些将手中的公文吓得落到了地上。
太傅的府上,何时来了这样一位绝色佳人?
还是说……太傅已金屋藏娇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