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心神慌乱了几分,也就只有虞穗觉得是好事吧!
虞穗继续质问,“若母亲没有做过那些事,何必这样心虚?”
秦氏一噎,“我……”
虞穗懒得听她废话,“官差就快到了,母亲有什么话,还是留着给官差说吧!”
虞穗并不相信秦氏的说辞,她是虞府的小姐,只要那些下人还没有活够,便不会不给她开门,况且,府里的下人,很多都被秦氏收买了。
虞振山又一声怒喝,“穗穗,你这是在胡闹!”
虞振山发火的样子,虞穗是害怕的,可她更惜命。
“父亲,门房今日敢把我拦在门外,明日就敢把您关在外面。”
虞振山皱了皱眉,这句话,倒是没有错,“罢了,报官就报官吧,遂你的意,省得你再闹腾!”
听到这句话,秦氏脸色比面糊还要苍白。
虞穗还真是好手段,直接报了官,弄得她措手不及,寥寥几句话,又让虞振山同意了。
有官府介入,这件事就难办了,万一那些下人经不住审问,供出了她和虞瑶,到时候即便她有法子脱身和狡辩,于她的名声也无益。
再者,纵使那些下人守口如瓶,可事情闹大了,也会有许多人怀疑到她身上。
她的女儿就快嫁人了,她的儿子日后也要读书,她的名声受损了,她的一双儿女也会被连累。
绝对不能让虞穗报官,也绝对不能把这件事闹大。
秦氏慌忙道:“老爷,不能报官!”
虞穗趁机反问道:“为何不能?莫非,那背后主使,就是你?”
秦氏嘴皮子动了动,“不…不是。”
虽然是在否认,可秦氏如此反常和心虚的样子,不难让人怀疑。
虞振山还有什么不明白,“是你把穗穗拦在外面的?”
秦氏狡辩道:“老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虞振山怒不可竭,“你给我闭嘴!”
他又不是可以随意被人糊弄的傻子,虞振山伸出手掌,顿了下,脸色铁青的收回来,“你这个毒妇,等会儿我再收拾你!”
如此一来,更不能报官了!
虞穗是他的女儿,可虞穗的“闹腾”,虞振山是领教过的。
当年,虞穗不让他把秦氏扶正,在府里又是哭天抹泪又是砸东西,还说要把这件事写在纸上张贴出去。
虞振山不想虞穗再闹腾一番,他忍着怒意,“穗穗,父亲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报了官,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虞穗浅浅一笑,“女儿连自家的大门都进不来,又怎会介意别人看笑话。”
“穗穗,这本是家事,官差介入的话,不仅你母亲会被人看笑话,你也不能独善其身。你和你大姐姐快要说亲了,你弟弟长大了也还要考取功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虞穗不答应,虞振山保证道:“不报官,为父也不会轻易揭过此事的。”
秦氏想给她一个下马威,那么,让人去报官,也是虞穗给秦氏的下马威。
不过,虞穗心里清楚,一来,这是家丑,二来,虞振山膝下唯一的儿子,便是从秦氏肚子里出来的,便是官差来了,虞振山也会想方设法把这件事压下去的。
因此,她得为自己谋划些好处。
秦氏不会无缘无故把她拦在外边,肯定又有见不得人的打算了。
虞穗有了主意,“父亲,可是女儿害怕。”
“您把母亲扶正的时候,那时女儿年幼不懂事,没有立即同意,没想到,母亲竟然一直记恨着女儿。”
“女儿害怕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在外面逗留这么久,被不知情的人误会,也害怕母亲对我心生怨恨,利用这些事情,在我说亲的时候,故意使坏。”
“您是家主,母亲便敢这样做,这府里,哪还有女儿的立足之地?”
“不报官,女儿没办法安心!”
虞振山急忙道:“这是你母亲的错,再有下一次,为父会把她赶出虞府的。”
“你的担忧,为父也能理解。”虞振山思忖一番,“你的名声最重要,为父答应你,不会让府里任何人损毁你的声誉的。至于你的亲事,为了让你安心,为父也答应你,没有你的同意,别人不能插手,包括你母亲。”
只要这个小祖宗不去报官,一切都好说!
虞振山继续保证,“你是我的女儿,我哪里会让别人欺负你!整个虞家,当然有你的位置,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啧,可见活在世上,还是要强势一些,太善良,只会被人欺负,
虞穗佯装迟疑,“要不,还是写个契书吧,省得母亲还有您以后反悔。”
别说写一张契书,写十张都行。
虞振山利落写了契书,递到虞穗手里,“这下可以不报官了吧?”
最后,虞穗“宽容大度”地道:“只要母亲不算计我,我当然不愿多生事,毕竟,我也是盼着这个家越来越好的,那我就等着父亲给我一个交代。”
虞振山顿时松了口气,心里的不满散去,“穗穗,你能这样想,为父很是欣慰。”
虞振山要如何处理秦氏,虞穗不太在意,反正,她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
有了虞振山的保证,不管是亲事,还是其他事情,秦氏都别想暗中使坏。
回到清舒院,虞穗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裙,心情不错的用着膳。
她时不时还能听到秦氏院子里传来的哭喊声和怒喝声,听到这些声音,虞穗心情更好了。
*
为了维护虞瑶的名声,秦氏一个人揽下了责任。
她对着虞振山哭哭啼啼,梨花带雨,又小意温存,想要揭过这件事。
可是,虞穗有句话提醒了虞振山,现在秦氏敢算计虞穗,那么,有朝一日就敢算计他。
因此,不管秦氏哭的有多可怜,虞振山也没心软,他打了秦氏一巴掌,又把交给秦氏打理的那些铺子全收了回来。
虞振山发了一通火,最后他指着秦氏的鼻子,“你听好,你可以不喜欢穗穗,但你不能如此歹毒,往后你敢动穗穗一根手指头,我直接休了你!”
秦氏堂而皇之敢对虞穗下毒手,虞振山当然生气,但他更生气的,是秦氏的恶毒和胆大。
他印象里的秦氏,不是这样的人啊!
说完这话,虞振山甩袖离开。
望着虞振山离开的背影,秦氏懊悔又不甘,是她轻看了虞穗。
按照计划,她把门房赶出府,这件事便掀不起一点波澜,可她没想到,没有教训到虞穗,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那几个铺子生意不错,虞振山不让她打理那些铺子,她手里没了银子,哪里还是一府的主母?
经过这一遭,秦氏和虞瑶安分了不少。
短短两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虞穗心力交瘁,沐浴之后,便早早歇下了。
不过,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很长也很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