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没有什么文采,只是希望冬天能快些过去,暮色送走冬日。
林夏烟抬起头来看了看那空白的牌匾,也是觉得暮冬院三个字上佳,于是一拂袖,牌匾上出现了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祝宁觉得神奇,踮起脚尖想要看的更仔细些,却忘记下雪路滑,竟是凑上前去差点摔下来,所幸林夏烟眼疾手快,手中红色长伞伸过去,幻化本形,修长的胳膊从腰间将祝宁揽住,又在祝宁的目光看过来之时,迅速转变为小女孩。
还歪着脑袋反问:“仙尊大人该注意安全才是。”
祝宁什么念头都没了,就连那牌匾也不想看了,气的转身就往屋子里走去,林夏烟看着她那气乎乎的背影,阴郁的眸子终于是有了点光彩,抬起步子也追了上去。
再次走入这屋子,祝宁只觉得感慨万千,那伞还在正中央悬挂着,因为门开着,寒风吹进来,就连画卷上的穗子都被风吹的乱动,伞上的铃铛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这伞叫什么。别跟我说你连自己的法器都没取名?”林夏烟一进屋就跟大爷似的坐在太师椅上,偏偏还不好好坐着,歪着身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就欠打。
“盅月。”祝宁伸出手来将伞拿下来,一只手轻柔的抚摸伞面上的羽毛,吟诗般将这把伞的名字说了出来,盅月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羽毛一张一合,又重新归于平静,金光一闪而过,围着祝宁转圈,屋子被映照的越发亮堂,林夏烟却不太好。
她伸出手来尽可能的挡住金光照射,发现金光越来越强烈之后,她干脆使了个法术屏退金光,这才舒服一点。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金光终于依依不舍的返回伞中,祝宁抱着伞就像抱着刚满月的婴儿一般,也是一样的爱不释手。
林夏烟挥手撤去了屏障,不耐烦地道:“总是抱着把破伞干什么?你没法力了就想用伞对付我?”
她现在还是小女孩的形态,短短的小腿甚至碰不到地面,摇晃着腿,还说话这么不耐烦,祝宁撇嘴,到底没有反驳,手里的伞也没放下,笑着转移话题:“那你呢?来云苍山是为了我徒儿身上的仙骨?”
林夏烟明显愣住了,她没想到祝宁居然这么开门见山,对上桃花眸子里的凌厉,林夏烟竟觉得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我可没说过。而且是你提出来的,只要我能帮你瞒着,你就让我上山,还收我做弟子。怎么?这些你都忘了?仙尊大人果然贵人多忘事。”
说着说着,林夏烟意识到自己处于道德顶端,于是语气之中也多了几分底气,本来就是祝宁主动提出来的,她又有什么错呢?
那夜林夏烟原本的计划,是想等苏觅经过,然后将自己带回云苍山,可没想到来人是祝宁,就只能显现真身,找机会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