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带着这些疑问,一边步非池已经把水装满,回到庙里,正欲将水壶放在火堆之上。却看到惊鲵正敞开衣襟给孩子喂奶。“额……我把水放下就出去。”
“不必。”惊鲵扫了一眼步非池。并没有下逐客令。
步非池将水壶放下,走到自己的背囊处,拿出了两包单兵自热食品,正要递给惊鲵,又突然想起她应该不会用。
“你究竟是谁,你似乎很了解我?”惊鲵打破了寂静。
“怎么可能?我们素昧平生,这应该是第一次遇见你吧。”步非池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惊鲵踱过几步,双眉微微一皱,明亮的双眸也稍稍眯起盯着步非池,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你在我生她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为她战斗了这么久’,”惊鲵顿了顿,捕捉到了步非池脸上的不自然。
“不好,说漏嘴了。”步非池哪还不知道惊鲵已经知道自己知道她是惊鲵了。
“还有,希望她出生的人,你是指谁?”惊鲵又走上前了几步,随着她脚步而来的还有滔天的威压气势。
若说不怕那是假的。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除了是一个单亲妈妈,还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
“我并不是七国之人,我从更远的地方来到这里。我调查过罗网的一些刺杀目标,因此也知道一些罗网的内情。”步非池不是不想说出自己穿越的事情,可那似乎听起来更荒唐。因此只能半真半假的解释自己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
惊鲵以往执行任务时,都会戴上面具。只有在刺杀魏无忌和无名的时候才暴露了自己的容貌。如果这个人知道自己是惊鲵的同时,还知道无名和魏无忌的话。那他说的话就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这个人偏偏毫无内力,之前在与罗网杀手的交手中甚至险些丧命也不像是装的。
如果让她来根据这些信息以及他的气质判断这个人的身份,倒像是一个平常的军人,而不是江湖游侠。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她。”惊鲵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喂完奶的小家伙已经安然入睡了。惊鲵无数次经历过这种死亡边缘的处境,但是这一次,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她的孩子。
在被那批罗网杀手逼入绝境的时候,她心里只有悔恨和愧疚,她深感自己在罗网面前的无力和无奈。
这世上最美好的词莫过于虚惊一场,比起任何的其他兴高采烈,五彩缤纷,一帆风顺都要美好百倍。这种险死还生的经历让她更加能够体会生命的宝贵,也越加珍惜自己和怀里的这个小家伙——因为这是无名用生命换来的。
“不用不用,最后若是没有你出手,我也已经……不说这些了,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虽然步非池知道这个小家伙应该就是之后的农家女管仲田言,但似乎还是应该问一下。
“嗯!她叫言,誓言的言。”
惊鲵说话的时候流露出的那种情感,那种充满希冀和期望的眼神,可能正是前世看过这一段的步非池被深深感动到的地方吧。如今,这个坚强的女子正在自己的身边,他不希望她再走原本将走的路。
“真是个好名字。”
可是自己能做些什么改变这一切呢,自己的优势无非就是知道一些历史的大事,和知道一些人物背后隐藏的真相罢了。真正能左右自己命运所最需要的实力,他并不具备。在这个有内力,有神兵利器,甚至还存在能飞的墨家机关兽的世界,自己是那么的无力和脆弱。所以,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