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白这才离开,距穆也跟着离开,君沽酒则又待了一会,在书房里爷孙二人似乎又开始争论起来。
陈暮白在前厅等了一阵君沽酒才出来,看他一脸的郁闷模样,显然刚刚与老爷子的吵架并没有吵赢。
“老爷子真是的,食古不化,一点听不进去劝。”君沽酒摊手无奈道。
“不过老爷子收了那张纸,今天也不算一事无成,至少留个防备,万一家里真出了什么状况,我们也能知道。”
昨天还打了保票说全包在他身上,今天却没起点一点作用,实际都是陈暮白在说服老爷子,君沽酒不由觉得有些惭愧。
“他要不是你家老爷子,我早就揍他了。”距穆在旁边不爽地接话,显然他对君子昂刚才的不客气还是耿耿余淮。
君沽酒上前勾住他肩膀,咧着嘴道:“不要那么小气嘛,跟老人家计较什么。走走,我请你喝酒。”
距穆怒气冲冲,但还是半推半就地被君沽酒拉走了。
“阿白你也快跟上。”君沽酒边走边转头招呼上陈暮白。
到了门口,周良策不知道已经去哪了,守门的是家丁铁根,他见到君沽酒赶紧上来,为难地看了眼陈暮白,才说:“少爷,周先生方才要我传说,让少爷这段时间都留在家里,别与这位陈暮白同行。”
君沽酒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以为周良策也是感应到了陈慕白身上的影族气息,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神农使命从来只传家主,以老爷子谨慎的性子,周良策即使是他至交好友,但也肯定不会将这样的机密告知。
那这个老头子是整的哪出?
“周爷爷可有说什么?”君沽酒问道。
铁根想了想道:“周先生说,外面在传陈公子的一些不好事情,少爷跟他一起,怕是会惹上麻烦。”
“你少爷可是天下闻名的四天子,有什么麻烦是你少爷惹不起的。”
“快说,究竟是何事!”君沽酒逼问。
铁根又为难地看了陈暮白一眼,觉得陈暮白不像凶恶,也就大着胆子说了:“外面说,陈公子与影族勾结。”
“所谓追杀影族的邪天子,其实是影族打入人族的苦肉计。”
“至于证据,就是陈公子身体里藏着一个影族。”
“外面都传疯了,好多人都扬言要找商公子算账呢。”
“少爷,你可别掺和了。”
铁根张牙舞爪将外面听来的风言风语一通描述。
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君沽酒听着有些糟心,应付着打发了铁根:“行了行了,少爷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然后他对陈暮白道:“怎么回事,距穆的事情怎么会泄漏?”
陈暮白则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因为外面在传他是影族奸细而生气:“这很正常,我向来没在人前隐藏过距穆,有心人一查便能知晓。”
“但这个时机却很微妙。”陈暮白摸着自己的下巴道。
君沽酒对此也认同,他再补充道:“而且这个消息散播得是不是有点快了。”
“昨天还风平浪静,一夜之间就爆出来了,连我家家丁都知道了。”
“怎么看,都是有心人在做局。”
陈暮白点头,他转头看后面,更为担心另一件事:“这种消息一传,你家老爷子估计更不会信我了。”
“怎么办?”君沽酒问。
陈暮白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走,跟我去看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给处理干净。”
“我要不要先到影子里回避一下。”距穆自觉建议。
他知道自己身份见不了光,平时还好,现在谣言满地,若还在人前出现,怕是会给陈暮白惹更多麻烦。
“先回来吧,这两天先避避风头。”
“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应对办法了。”见距穆有些担心,陈暮白出言安慰。
距穆点头,一缩身就融到了影子中。
“现在去哪?”君沽酒问道。
陈暮白心中已有对策,没有一点迟疑,抬头道:“云将府。”
两人出了君家,往云将府去。
云将府在皇宫附近,与中山王府不远,靠得如此近,实际已经在明面上提防这位野心勃勃的藩王了。
皇宫位置处于瓯鹿最中间,要去云将府,需要穿过飞云大道、白鹿大道。
都是热闹的地方。
一路走来,便听到不少人在讨论陈暮白的事情。
比如在白鹿大道的露天酒肆,就有一群五人书生在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都听说了吗,名满天下的邪天子是影族奸细,他这么多年追杀影族,都是苦肉计。”一名看着是领头模样的书生,率先发布自己的观点。
这群书生就是这样,百无一用,整天不事劳作,却就爱风花雪月,有什么热闹事都要凑一脚,以论证自己的见识高人一等。
陈暮白是影族奸细地事,今日不知怎么地忽然成了瓯鹿的热事,这群书生虽然没走过江湖,但也怕被落下,唯恐其后要来掺和一嘴,纷纷接上话茬。
“不会吧,据说他年幼时整个村子都死在影族手上,如此血海深仇,怎么会当影族奸细。”一人表示不可置信。
马上有其他人反驳,露出少见多怪的傲气神情:“你未走过江湖,便不知道了吧,我与你们说。”
其他人便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