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跟那些弟子一样...也单纯得过分吧?而且刚才还说什么对他自有安排...安排什么?
一个个弟子脸上都挂着不解,白静秋也没打算解释什么,只说让南烛带着各位师弟立即返回门派汇报情况。
白静秋说的话没人敢不听从,以至于没过多久,此处就只剩下抱着一堆东西,仰头盯着白静秋的池千。
“随我来。”
与声音同时出现在池千面前的,还有那把不久前抬起过他下巴的青色剑鞘。
池千看了看正捏着另一头剑柄的人,又低下头看了看正停到他腰前的剑鞘,陷入沉思...
这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带着迟疑,池千慢慢抬手握住了剑鞘,紧接着便眼睁睁看着白静秋唰的一声握住剑柄拔出,拽住剑鞘将他提溜上去,径直腾空而起。
池千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看着脚下的飞剑以及下方快速掠过的地貌脸上一片茫然。
幸好他不是普通人,不然这突然被拽到剑上直接御剑飞行,不被吓晕起码也得大叫几声。
“害怕的话可以闭上眼。”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池千转过头,只见到一片被风吹起的衣摆,上边绣着他格外熟悉的忍冬纹。
曾经,池千的每件衣服上也都有这个纹路。
青霖派弟子的法袍大多绣着卷草,池千早年间自命不凡,不愿与他人穿着相同,本来派里在服装上就没有什么强制规定,那些长老也都由着他把卷草改为忍冬。
整个青霖派,只有他身上绣着忍冬。
顶着迎面而来的冷风,池千开口问道:“我听他们都喊你尊上,你真名叫什么?”
身后没有动静,池千确信以对方的能力,肯定听清了他说的话,现在应该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所以他也就半点不急,耐心等着。
随着飞行速度明显变慢,身后的人也开了口,声音依旧不带什么情绪:\"白静秋。\"
白静秋...静秋...这个名字倒是更像姑娘家会用的。
不等池千再多问两句,就被人带着往下,径直落到正奔走在树林间的一男一女面前。
“在此等我。”
白静秋丢下这么句话,把飞剑连着剑鞘一同留在池千身旁,自个拔出身后通体银白,泛着寒光的配剑冲了上去。
被抛到地上风中凌乱的池千抱着剑鞘,低头瞧了眼被插在自己腿旁,剑柄处刻着‘山青’二字的飞剑,以及不远处正提着寒剑一脸冷漠斩断离翼头发的白静秋,越发茫然了。
这是...带着他御剑飞行过来堵人了?可抓妖就抓妖,带着他干嘛?而且一直都没发现这人居然随身带了两把剑?谁家剑修还练双剑的?
池千一脑袋问号地抱着剑鞘靠在旁边树干上,观察远处几乎是一方压着另外一方追打的局势。
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一道卷着剑的光芒飞快移动,每动一下,那两个妖物身上便会多出一道暂时无法愈合的伤口。
期间貌似还有过一些谈话,只是池千隔得远,没有灵力加持啥也听不清。
这场压制性的打斗很快便以白静秋斩断离翼另外一条手臂,将对方用法器束缚住而结束。
那位之前一直不愿跟青霖派弟子纠缠的干瘪老人本来已经跑了,见状倒是还回头想要救一下,谁知直接被白静秋面无表情地抓住跟离翼捆到了一起。
了解白静秋的人都知道他虽然性子冷淡不喜与人交流,可真动起手来却绝不会手软。
以往那些邪祟都会被他当场毙命,此时的这两个却只是捆住丢进乾坤袋里,倒是相当稀奇的一件事。
白静秋收拾好乾坤袋,将手里刻着‘水秀’二字的寒剑放回鞘内,转身朝池千走去。
短短的一截路里白静秋思考了许多,他的血玉没入了这位名叫池千的少年体内,并且直接跟人融合到了一起,完全没有再取出血玉的可能。
现在尚且还未弄清楚血玉跟池千之间的联系,他是一定要把人带在身边看着的。
刚才听池千说在此处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倒是让白静秋想起了自己幼年时所经历的事情,以至于在不知不觉间,他都没发现自己在思考如何处理池千时动了恻隐之心。
池千见白静秋过来,顿时抱着剑鞘拍了拍被风吹落在肩上的树叶,打算问问接下来要干嘛。
只是他还未开口,白静秋就已经踏上了浮空的山青剑,和之前一样拽着剑鞘一把将他拉了上去。
“既然在此处过得不好,不如随我回青霖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