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用餐时,一旁有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也是在他一侧坐着。
其中一个男子也是与范进一样,吃着船家给的鱼饭。
另一位,却是轻咳一声,一个长随模样的便是赶紧从蓝布包裹里取出餐盒。
层层叠叠的餐盒一一取出。
烧鸡,肉,鱼,虾,鸭子,瞬间摆了一桌。
范进眼眉一挑。
得,人家才是美食家。
男子取了象牙筷子,又轻咳一声,说道:“老二,与我一并吃吧。”
吃鱼饭的男子笑了笑,说道:“兄长随意,我吃这鱼饭便好。”
“也好,随你就是。”
那男子也不过虚让一下,兄弟不吃,竟是真的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这人运筷如风,很快便是吃完。
一时吃完,却是吃了一船舱的鱼刺和骨头,也不叫长随打扫,而是喝叫船家道:“船家,还不赶紧过来打扫干净,不小心刺破了老爷的靴底,拿帖子送你到广州府衙打板子。”
“大哥,我来打扫罢。”
另一个男子也吃完了,见状有些不过意,便是取了笤帚,昏头昏脑的扫了半天。
范进见状一笑,带着吴四喜到舱外透气。
过不多时,洒扫的男子出来了,一头撞见范进,便是拱手道:“我家大哥就是这般脾气,有扰了。”
范进笑着拱手道:“不妨,不知老兄高姓大名?”
“在下严大育,适才是家兄严大位,我们是肇庆府人,此来广州是为了迎接大宗师驾临道试。”
范进轻笑一声。
果然是这兄弟俩。
严大育便是严监生。
严大位是严贡生。
兄弟二人的脾气性格,此时已经是成型了。
一眼便看的出来。
两人是肇庆府高要县人,已经过了县试和府试。
今年道试就在府试后不久,两人是提前到广州安顿,在广州府城读书会文,等待学道大人,也就是大宗师驾临主持道试。
两人的贡生和监生都是在屡次乡试不中之后,捐纳所得。
大明是没有卖官这个规矩,但当有水涝旱灾时,允许地方殷实富户,捐纳粮食以助朝廷赈济。
然后朝廷可以追赠捐助者祖先官职,给妇人诰命封赠。
也可以赐给贡生,监生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