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依旧端坐不动,其他几个捕快可就熬不住了,做人难,做墙头草更难啊。
虽然拳头大是硬道理,但杨临也是归陈海管辖不是?
这时陈玉听到自己二叔的声音,挣扎着站起了身,几个老油子捕快“骑墙”的毛病又犯了,手上根本不着力。
陈玉挨了顿打也学乖了,没有急着和杨临嚷嚷,安静的等着陈海帮他做主。
陈海刚跨进门槛,几个人纷纷拱手下拜。
“见过陈头!”
陈海冷哼一声,理都不理,现在他急着找杨临算账,回头,这些个油子一个也跑不了。
杨临吃下最后一粒蚕豆,捻捻手指,用嘴吹了吹,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
陈海本就是来找茬的,这杨临又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得了心腹的汇报,说陈玉找杨临的茬。
他觉得大老爷和马县丞太过重视杨临,决定给他吃点苦头,所以就等在门外。
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自己的侄儿反被镇压,这下子他才急忙现身。
“白,小,五!你第一把火就烧我侄儿身上,你把我放眼里了吗?”陈海半真半假的发怒道。
杨临把茶杯放桌上一磕,叹了口气:“陈头啊,你倒是先问问你的‘好’侄儿,把我放哪里了?”
杨临把“好”字,咬的很重,眉毛同时一挑,再次说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都要打我脸了,难道我姓白,就是他娘吃白饭的?”
说完,杨临用手把茶杯一拨,砸在陈海脚边。
陈海还没动弹,陈玉吓的一哆嗦,几个老油子也是吃惊不已。
这下子,真是针尖对麦芒,陈海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现在溜有些晚了啊。
陈海刚把手搭在腰刀上,打算让对方见见血。
陈玉一见,赶忙附耳上前,小声的嘀咕几句。
陈海的眼神先是由震惊变为难堪,又转为通红。
他松开右手,皮笑肉不笑的对杨临说:“好你个白小五,看来早就和徐志商量好了是吧?”
“事情到此为止,陈玉的事回头我找马县丞禀报。”
陈海停顿一下,眼睛在屋里几人身上打量一圈,然后说道:“你作为副班头,手下不可无人,这样吧。阿康,老费,还有赖三都归你。”
阿康不是别人,正是那拿衣服给杨临擦桌子的汉子,老费就是给杨临送蚕豆的老捕快。
加上赖三,可真是给杨临送了份大礼。
陈海说完,理都不理叫苦的老费,转身带着陈玉就离开了。
其他捕快见没自己的事,也悄悄跟着出了房门。
一时间就剩下杨临,老费,阿康,还有那个跟着老费的青年。
杨临奇怪问了一句:“他们都离开了,你怎么不走啊?”
老费哭笑不得的说:“这是我儿子,费明,打小脑子就不太好使,所以跟着小老儿干些杂活。”
好嘛,这下子,老费老,赖三弱,小费病,阿康也算半个残。
这“神仙阵容”也让杨临摇摇头。
不过呢,使唤得当也算几个帮手,杨临心中已有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