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楚恒一听这语气不对,急忙辩解道:“秦少府,练剑和写诗,有什么关系?就凭一本诗集,就能决定太阿剑的归属?”
“自然不能!”秦少府瞥了楚恒一眼。
“但是老夫在诗集中,读出了李公子的壮志,读出了李公子替边关将士着想,戍守边关的决心。太阿剑,李公子受之,当之无愧。”
楚恒仍然是不服气,“可他没入剑修九品。”
“边关之中,剑修入品者可曾多了?”
秦少府反问道:“太子本末倒置了些,大周先祖佩剑,陛下赐剑是为收复失地,太子一再争辩,要太阿剑何用?”
“你...”
太子楚恒气的不轻,“本太子何时说我要太阿剑了。”
“那赐予李家公子又何妨?”
“够了。”大周天子喝道:“朝堂吵,锦瑞园也吵,朕的兴致都被吵没了。”
秦少府立刻双膝跪地,却是不曾弯了脊梁骨,“还请陛下治罪。”
大周天子摆摆手,“那就罚你三月俸禄,太子禁闭半月,于大周英烈凌烟阁内好好反省,瞧瞧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启程,回宫!”
“恭送陛下。”文武官员喊道。
待大周天子走后,李文赋将李月衫拉起,朝着秦少府走去,拱手抱拳道:“今日多谢秦少府解围。”
秦鸿帧呵呵一笑,摆摆手,“公子心中既有沟壑,本少府没有不帮的道理,说到底,还是希望大周多一位将才啊。此后公子少些写风花雪月,省得他人误会。”
李文赋点点头,“谨听先生教诲。”
秦鸿帧看向李月衫,拱手赔罪道:“之前多有怠慢宣威将军之处,还请见谅。”
李月衫微微一笑,“少府大人是为了大周着想,月衫能理解,不会有怨气的。”
另一边。
张太常一把搂住了秦少府肩膀,将其引走,“好你个老家伙,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可没吓死我。怎么样,你差点老眼昏花了,我就说李家公子是可塑之才吧。”
“是是,太常大人说的对,我秦鸿帧老眼昏花了。”
李文赋看着腰间太阿剑,幡然醒悟,“陛下还没说这柄剑是否归李家所有呢。”
“李公子拿着就好,西京城中,无人再敢觊觎了。”
景侯笑着走近。
李文赋亦是拱手道:“今日也多亏了景家出面,我会如实告诉我爹的,从一品的位置,非景家莫属了。”
景侯一乐,指了指景迁,“你给爹见证着,不是你爹我找李家恳求的。”
景迁点点头,直视着李文赋,“好好练剑,来年武举,期待和你的交手。”
“不会让状武将军失望的。”
李文赋拉着李月衫,出园而去。
大周天子马驾已经走远,李文赋深呼一口气,“好别致的风光啊。”
西京城,又下雪了。
荀荣这会间也是出府,看着李文赋,摇摇头,“没个见识,雪景有什么别致的,西京城有三月都是大雪覆盖,还没看腻啊。”
李文赋懒得计较。
在他身前,忽然走过去了好些乞丐打扮孩童,衣衫破烂,冻的浑身颤抖。
在他们身后,年纪稍大的一些乞丐,却是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朝城中前行。
李文赋眯眼问道:“姐,你看那些衣裳,是不是有些眼熟。”
李月衫一瞧,惊奇道:“还真是,花纹都是一样。那家这么大的手笔,这等好衣裳都丢了出去。”
“不对,怕不是丢出去的。”李文赋摇摇头道。
他恍然想起昨夜虞瑾对他说的话,西京城北边,有很多的穷苦人士,莫不就是指的这些人了。
刹那间,那衣裳上的一抹殷红在李文赋眼前,格外显眼。他急忙跑了过去,拿出一小块银两,递了过去,问道:“从那里来的?”
乞丐们木讷的接过银两,立刻加快了脚步,不见了身影。
荀荣上了马车,讥笑道:“李公子还真是善心啊,可惜这些乞丐连个谢字都没有!”
“少废话!”
李文赋拔剑而去,一剑砍断了荀家马车上的缰绳,一跃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