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间的朝夕相处,她知晓李文赋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还有他娘亲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瞒着他。
他若是有一天知晓了,一定会很伤心,无人可倾诉。
那种感觉,很难过。
城门最后一条缝紧紧关闭,她能模糊的瞧着,李文赋再朝她挥手。
再做告别。
她泣不成声。
这半个徒弟,离别了都不让为师省心。
明日,你一定要赢。
城内。
在李文赋身后,有一匹快马骑至。
李文赋问道:“可曾都安排好了?”
安都下马答道:“回公子话,派了十余位长戟士一路跟随虞姑娘去江南,应该无碍。”
“还不够,你也去跟着,看着她们在江南稳了脚跟再回来。”李文赋吩咐道。
“可是公子,我乃奉命保护公子安危,我去了江南,公子怎么办。”
李文赋神色一横。
安都立刻俯身,致歉道:“明日一早,我便快马出城,护送虞姑娘去江南。”
李文赋点点头,“西京城内还没人有胆量伤了我,你只管去便可。”
安都听闻,骑马离去。
李文赋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轻笑两声,无奈笑了笑,自己终究还是没能将虞瑾留住啊。
多好一个的练剑胚子。
拱手被自己送去了江南,送去了江南剑池。
怪可惜的。
李文赋走走停停,经过李府,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了府外等候着的春雨。
但没有过多的停留,依旧是往前走去。
那处凤惜楼。
半月功夫,被李月衫毁去了楼内陈设,立刻恍然一新,今夜是重新开业。
在楼外招呼着客人瞧见李文赋走近,赶紧是进楼禀告了任欢,莫不是又要拆去楼阁了。
任欢着急忙慌的出来相见,瞧着李文赋身边没有佩剑的女子,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公子今日来凤惜楼,敢问是为了何事?”
李文赋瞧了他一眼,淡淡道:“遮目花魁!”
“公子快快有请,遮目花魁今日房中无人,我把抚琴花魁也请来,今夜都是公子的。”
任欢赶紧邀请李文赋上楼。
可不能在得罪这位爷了,万一又是拆去了楼阁,找人挥剑的,这凤惜楼真没法子营业了。
任欢领路,行至二楼,推开遮目花魁的房门,一愣。
这房内,怎么还有一位男子呢。
不是惹得李公子不痛快吗。
房内遮目花魁亦是吓了一跳,看着李文赋走来,自己双手紧紧握住苏杭,不曾松手。
任欢赶紧道:“这位公子,今日还请你先离去,遮目花魁有别的客人招待。”
李文赋摆摆手,“不用了,我过一会就离去,不过夜的,不用赶人。”
任欢“啊”的一声,虽然不知李文赋用意为何,但是李公子既然说了,自己照做就好。
“那抚琴花魁,公子可还需要?”
李文赋摇摇头,“没兴趣。”
“那我替公子关门。”任欢长舒一口气,缓缓离去,还好今日这位爷没发大脾气。
这西京城,真属这位不能得罪啊。
李文赋情绪低沉的坐到了桌边,喃喃道:“酒呢,凤惜楼不买醉,我来这里干什么?”
苏杭立刻示意清阙倒酒。
自个坐到了李文赋身边,轻声道:“敢问公子,因何生情,怎么这般消沉了。”
李文赋不做回答。
接过清阙倒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继续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