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莱面色古井无波,沉静道:“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嘉德见傅东莱装糊涂,心中冷冷一笑,道:“爱卿难道没看到,今日朝会李恩第、徐遮幕两人终于向朕低头认错了?”
傅东莱答道:“臣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臣为陛下贺!”
“那爱卿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嘉德帝等的有点心急。
傅东莱苦涩一笑道:“陛下想让臣说什么?说陛下龙威一震,李、徐二人纳头便拜?然后依旧高居阁辅之位?还是说陛下已经想好了对策,能让他们不再阻挠新政?”
说到这里,傅东莱情绪略显激动,道:“臣看到的,只是冯恒石在湖广呕心沥血才打开的局面,如今只不过换来陛下的一次体面罢了!仅凭这些,问不了两位阁辅的罪,与新政而言也没有半分实质性的进展!”
傅东莱只用体面二字,已是在照顾嘉德帝的面子,说白了就是虚荣心罢了。
嘉德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恭维,还被臣子一番数落,脸色一阵青白变幻,似是怒火已经不可遏制。
颤抖这手指指向傅东莱喝道:“放肆!傅轼你......”
傅东莱昂首平视,不见半分惧意!
“陛下若想治臣的罪,臣领罪便是!”
“戴权!”嘉德不再看傅东莱,而是向殿外喊道。
戴权躬着身子,疾步走了进来,却不发出半丝脚步踏地的响动。
“陛下!陛下息怒!莫要气坏了龙体!”戴权径直到了嘉德身边为他推背顺气。
怒火中的嘉德指着傅东莱,半天却也未曾说出治罪的口谕来,哀声一叹,向戴权道:“你下去,换元嫔来!”
戴权内心哀怨,却不表现半分,出了内厢房只对元春交低声代道:“好生进去伺候,莫要多嘴!”
元春福身恭谦一礼道:“谢公公提点!”
戴权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道:“你是不错的,咱家也愿意与你多说两句,一切都是为了服侍好陛下,去吧!”
元春进了内厢房,目不斜视文静的站到嘉德身侧,为他捶背捏肩。
嘉德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开始烦思今日的得失,他才明白自己却如傅东莱所言,操之过急了,大好的底牌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心中悔恨,可却不能认错。
只是冷声道:“你既然早料到了会是如此,昨夜为何不提醒朕,就这么让他们看朕的笑话!哼!”
傅东莱内心苦涩,昨夜说的还少吗?能改变的了您的决心吗?
傅东莱只能低头不吭声,任着嘉德撒火气。
却在此时,只听殿外有人通报,戴权踩着碎步离去一会儿,方才回来报道:“陛下,崇文门守将入宫求见!”
“让他等着,朕这会儿没时间!”嘉德心有不耐,一个守门的守将能有什么大事。
戴权犹豫一番还是开口道:“陛下,事关肃忠郡王!”
听到是自己的亲侄子,嘉德问了一嘴道:“他又闹腾什么呢?就不能安身几天!说!”
戴权道:“说是肃忠郡王与一名云南士子在崇文门校场约了武斗,还去了好多各地的士子,其中云南的士子和江西的士子还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