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意因为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在她震惊的眼神中,楼霁初主动弯下腰亲了亲她的嘴角,炙热的呼吸喷薄在皮肤上,带来一阵痒意。
没有碰一下就退开,他不满足于此,头稍微偏了偏,下一秒准确无误地亲在她的唇上,触感温热湿润,甚至伸出舌尖轻舔,像是小奶猫在挠。
他砸吧嘴,细细品味着,好像真的是甜的,手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放在背后,声音都沾上了笑意,“没关系,我来亲亲阿意就好。”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宛意低着头,长睫掩盖住眸中的情绪,让人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楼霁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顿时紧张起来,捧起她的脸,
“阿意,你怎么了?是初初做错什么了吗?”
他眼里满是焦急,好似马上就能哭出来,宛意一怔,随即望向别处,“你亲我干什么?”
“爷爷说……”楼霁初琢磨着她的意思,没把爷爷的那套说辞搬出来,认真地回答:“因为喜欢阿意。”
所以才会想亲她。
宛意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荒唐,他们才见面多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过是关系最亲密的陌生人,哪里谈得上喜欢?
可话又说回来,她原先不也对一个纸片人动了心思吗?又怎么好质疑他?
再说他没有骗她的必要,只是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哪一种喜欢,又或是能持续多久。
“喜欢我什么?”
“阿意对初初很好。”
哪里好?她只是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在佣人面前维护了他几句,这些事任何人都能做到,宛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妈妈和爷爷不也对你很好吗?他们比我更好。”
没想到楼霁初听了直摇头,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一脸抗拒,显然不认同她的话,“不是,阿意才是最好的。”
换作其他人可能会莫名其妙,或是不把他的话放心上,同样生在盘根错节的世家,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宛意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对情绪的变化极其敏感,看似什么都不懂,实则心里有杆秤,分得清善恶好坏,其他人接近他都抱着这样或那样的目的,偏偏宛意没有。
如果非要有的话,那就是图他这个人?等到真正面临眼下的局面,宛意才发觉她将一切想得太简单,现在提这些还为时尚早。
“乖,听话,先回沙发上等着,我很快就好。”
楼霁初侧了侧身,想到什么后停了下来,委婉地试探着她的意思,“阿意不喜欢亲亲的话,那我下次不会了。”
“没事。”
这两个字的含义很丰富,怕她觉得烦,楼霁初不敢多问,有淡淡的困惑,看她又拿起一个水果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嘴里轻声哼着歌,逐渐明白过来,应该是可以亲亲的意思吧?
宛意见楼霁初眼里重新恢复了光亮,替代了那抹委屈的神色,心里觉得好笑,推了推他,“好了,别在这傻站着。”
将切好的果盘放到餐桌上,宛意招呼他吃水果,楼霁初的吃相很好看,坐得笔直端正,叉子也用得好,没有想象中汁水乱溅的场面,一看就是从小家教严苛,将矜贵优雅刻在了骨子里。
这么想着,宛意突然有点好奇没出事之前的楼霁初是什么样子。
“阿意也吃。”
楼霁初拿起另一把银叉,将一块火龙果递到她嘴边,她配合地吃完,“谢谢初初。”
他很专注,不论是多简单的事情都会被他认真对待,宛意帮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不愿去想那么多,总之他现在已经是她的人了。
原书中楼霁初不过是个男配,起到的作用和原主差不多——女主的白月光、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在爱上男主之前,女主苏诗菡曾暗恋过他,后来因为车祸这段感情无疾而终,书中对他的描写不多,几乎都是从女主视角出发,可就是这些只言片语让宛意对他心生好感。
和女主相比,她的口味还挺独特。
将银叉和盛水果的瓷盘简单冲洗了一下放回碗柜,知道他作息规律,现在已经到了午睡的时间,宛意将楼霁初领到卧室,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掀开薄被的一角,
“过来睡。”
楼霁初听话地上床,自己盖好被子,几乎不用怎么操心,宛意坐在他身边陪着她,慢慢地也竟也睡了过去。
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再睁开眼时宛意有些分不清这是什么地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和楼霁初的婚房里,身侧没了人影,只有床单的褶皱留下了些许痕迹。
早已过了闹钟定的时间,想必是楼霁初帮她关掉了,她睡得太死竟然毫无察觉,掀开被子趿拉上拖鞋朝门外走去,到处都没看到他,宛意突然开始慌乱,“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