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三岁小儿,我哪拖得动你。”
申公豹心中好笑,暗暗想到姜子牙与他道术不相上下,使个轻身法也就脱困了,怎么事到临头一点不知道变通。
“你跳到树上是无虞了,可怜我一身泥污,等会儿被王变他们见着,我丢一张脸,你也丢去半边。”
姜子牙不动,身子也就不会下沉,一时也不着急了。
申公豹听了这话深以为然,便以脚勾树,头下脚上,伸手抓住姜子牙肩膀用力一拉,两人腾空而起落在树干上。
姜子牙东摇西晃,好一会儿才站定身子,还有些惊魂未定,又好气又好笑道:“兄弟,你本身大,快在近处找条清水河来,我需要换洗衣裳。”
申公豹满头黑线,随手一指用个清洁术,便令姜子牙浑身焕然一新。
“好法术,我怎么没有学过?”
姜子牙大为惊奇,见申公豹扭头就走,赶忙跟上,“兄弟,你教教我呀!”
申公豹有些抓狂道:“先用水,再用风,二者一结合不就是了。非得给你写进五行道法里你才知道?”
海岛东边有一座高山,站在山顶能俯瞰大半个岛屿,若绕到山后从海面上看去,又是一方悬崖的模样。
此时山顶上有一个面容阴狠的穿青道人,披发仗剑,赤着脚站在一块大岩石上,身上道袍破破烂烂,唯有坠在腰间的丝绦还算整洁。
他便是申公豹等人此行的目标,熊尔。
昔年通天教主讲道,天生异象,地涌金莲,声传三界无人不知。
熊尔那时赶在岸上,聆听道音千年才悟了些许皮毛,得以横跨海域来到蓬莱岛拜入截教,可惜讲道业已结束。
自那以后,熊尔便以截教门人自居,多数时间隐居深山修行,时而出世食人以示不忘根本。
今年不幸犯在云中子手里,闹到最后赵公明出面都保不住他。
熊尔也无埋怨,要说恨,只恨玉虚门下多管闲事!人食牲畜是道法自然,牲畜成精食人就不是道理轮回吗?
他自觉无错,才愿在此荒岛等候所谓天罚,要问玉虚门人拿个道理。
心中念头百转,熊尔忽的见山下有人上山,运足目力看去,才知来的是王变和菡芝仙。
“王师兄专精阵道,若比拳脚兵器,不是我的对手。”
熊尔自豪一笑,眼神又黯淡下来,望着杀气腾腾的菡芝仙。叹道:“张绍师兄,你不愿意来杀我,我又何尝想跟你们成为对头。”
说了两句话后,熊尔拎着长剑从山另一边走了。
日头西落,天色逐渐暗下。
一片森林里,申公豹止住脚步,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兄弟,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姜子牙问。
申公豹摇摇头有心不说,又想起斩灭熊尔后广成子会赐下礼物,心中天人交战,好半晌才做下决断,说道:“我们应该是进了迷阵了。”
姜子牙大惊道:“想来是那熊尔不肯伏法,要跟我们拼命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