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色的短袖，搭着宽松的橙色马甲。浅棕色的头发顶上随意地扎了个小辫子，眼里还带着点强忍不住的笑意。
“......”
看到正脸的时候，唐芥觉得有些眼熟，脑袋转了转没想起来是谁。
“你们两个小同学这是一见如故啊？”马爱云看后边两个人对视迟迟没动，于是调侃道。
“老师好懂啊~”旁边一排有女生意味深长地小声说。
“不不，这叫一见钟情。”另一个女生说。
“再懂事点，这叫一眼万年！”有人继续补充。
唐芥：“.......”
“老师让我们坐前排去。”唐芥面不改色，把老师的意思转达了后马上转身就往过道走去。
男生走的时候脑袋上的小辫子还晃了晃，齐懿活动了下脖子，拿上桌子上的书，慢悠悠地跟上。
按着老师指定的位置，两个人挨着坐在了正中央。
前三排成功获取两个雷。
本来因为没书不敢坐边边，于是去了后排躲着，没想到现在直接晋升坐到了第一排，大剌剌地告诉老师，我没书，请抽我回答问题。
唐芥表示很心累。
往旁边一瞥，新同桌正翻着书，似乎是老师今天讲的这一章节。
唐芥眼睛一亮，以防万一这不得提早交流交流？
趁老师背过身的时候，唐芥小声唤了句：“同学。”
齐懿偏头，眉目还带着点躁意，用眼神示意他有事就说。
“老师要是抽我回答问题的话，你帮我一下好不好？”唐芥无视他的不耐，用气声说。
齐懿看他，不过一秒，他淡声说：“不好。”
“？”
没想到会被拒绝，唐芥呆了片刻。
“在1978年的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中，□□指出，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实质就在于......”
“小同学，你来答一下吧。”
唐芥回眸，就直直撞上马爱云的眼睛。
“......”
所以说，怕什么来什么，墨菲定律虽迟但到。
马爱云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唐芥犹疑：“老师，我和同桌刚好说了这个......”
一狠心：“他很认可我的答案。”
齐懿：“？”
底下坐着的同学们碎碎语，明显还听到几个人抑制不住的笑声。
马爱云惊讶，随即把目光落在了齐懿身上，说：“来，小同学的同桌，你来回答一下？”
“......”齐懿沉默地看了眼旁边刚上任的同桌。
唐芥也看他，眼神充满了鼓励。
这个时候谁要是脸皮薄谁就输了。
齐懿收回视线，声音清冷：“是否坚持马列主义、□□思想。”
“是的，回答的不错。”马爱云赞许地点点头，“你们这两个小同学叫什么啊？”
“......唐芥。”
“齐懿。”
“挺好，以后你俩就坐这吧。”马爱云满意地点点头。
“？”
“......”
终于等到马爱云开始继续授课，唐芥松了口气，微偏头小声地说：“对不住了，谢谢啊！”
齐懿薄唇张开又闭上，最终抿成一条扳直的线，无法可说。
因为已经被提问过，接下来的一整节课唐芥都放松了许多，等到下课铃响的时候，他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哎你看......”后两排有人说。
“怎么办，这要不要去说一下啊？”旁边人回。
“这怎么说啊，好尴尬救命......”
同学们的嘈杂声突然四起，还夹杂着纷纷的小声议论。
唐芥摸了摸后脖颈，抬起头。
一眼便看到讲台上正在板书的马爱云，她拿着粉笔正在写下节课要讲的章节名，而身后的裙角好像被内裤边夹住，往上挂起了半边......
唐芥一愣，马上起身，正准备上台的时候，边上的男生已经先一步长腿一跨，直接翻过桌子。
男生的动作干净利落，走上讲台的时候，背影带着点漫不经心。
齐懿和马爱云说了两句之后，马爱云着急忙慌地伸手把后面的裙角扯下来，接着连声道谢。
也不是很冷漠嘛。唐芥嘀咕了声，这才重新坐回位置。
恰好下半节课铃响，这时马爱云已经整理好了仪容仪表，动作也稳了下来。
“同学们，当我们不小心发生了一个不应该发生的事，我们的心情会感到很低落。”马爱云讲的时候，语气很慢。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不高兴，我们会用笑容进行掩盖。这时心里的失落感和笑容会共同作用到我们的脸上，就会呈现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这就是尴尬的表现。”
“就像我这样。”马爱云说着还很配合地给了个笑容。
刚刚本来还因为小插曲而为老师感到尴尬的同学，听到老师自己主动提了，而且言语幽默，都忍不住笑了笑。
唐芥看着云淡风轻的马爱云，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天傍晚看到的那句话。
“证明：你会在毛概课上看到马爱云去过洗手间后，裙角不小心，嗯... 被夹住。”
唐芥一瞬愕然，短信里的那个“嗯…”在此刻似乎有了解答，是不太好说。
唐芥睫毛颤了颤，从书包里拿出那台黑色手机，在输入框里删删减减打了半天的字。
最终，发了条。
唐芥：[您...您是马老师？]
叮当猫的短信铃响，幸好被大家的笑声掩住了，唐芥把音量调低，这才看那人发来的短信。
乱码：［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不怪唐芥这么想，能够主观让这件事发生的只有马爱云本人，除非那人说的是真的…
但对方立刻回了消息，而马爱云还在讲台上讲课，说明第一种可能不成立。
这事也太玄乎了，唐芥脑袋都大了。
他还没回，那人又来了条。
乱码：［果然还是傻傻的。］
？
禁止人身攻击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