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喊来知事,送几人出去。
“我…不是,观主,观主…”高嬷嬷在后面叫了几声,除了要送她离开的知事,却是再也无人理会她。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老嬷嬷才跺跺脚,嗨了一声能转身离开。
而浮云观的后房舍中,阮妩正嘟着嘴靠在安姨的身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虎落平阳,是个阿猫阿狗,都想上来踩我两下。”马上就要逃出生天,又跳出个拦路虎,这混蛋剧情,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想起这样的人物了?”书兰撩帘子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大概有些印象。”阮妩嘟着嘴,说话都没什么力气:“我祖母是庶出,这个伯府老夫人,是她嫡姐,两人从来不对付,几十年不来往。爹爹从未与他家人打过交道,只是平时说与我知道,好像有过龌龊。”
这个刚才在殿上就已想起,可她就是死不承认。承认干什么,跟着去京城认亲,她就不信,那里能有什么好事等着她?
“这个…我倒是听过一些。”旁边的安若竹轻轻出声。
“安姨听过?”阮妩抬头看着她,刚进来的时候,自己就把刚才的事情说给安姨听了,没先到,她竟然真的知道。
“我那时年幼,隐约记得,府里的老嬷嬷说起过,似乎现在的伯府的老太太,跟你祖母,因为婚事的事情起过矛盾。因为闹得太凶,当时传的满城风雨,老奴仆们都记得清楚,拿出来当笑话说。”她想了想又补充:“算起来,也要三四十年了。”
“婚事?”阮妩惊:“祖父可是一辈子最爱祖母的。”那时她还小,祖母最后几个月,祖父都是随身伺候的,直到祖母去世,祖父也离开了人世。当年自己好是一个哭,他们对自己都可好了。
“闹得满城风雨,过多少年大家都还记得,肯定不是好事。”她琢磨着:“这老太太趁我父兄都不在,把我拿过去,这是还想解恨?这都几十年了?”
“不会是好事!”安若竹又说出一个消息:“伯府的老太太,是所有勋爵原配正妻里面,唯一没有诰命夫人称号的。”
“没有诰命夫人称号?这是哪里有问题!”阮妩首先想到这个:“这要是与我祖母有关,那这仇,就更大了。”
“月月,你现在要有准备。”安若竹手托起怀里的小脸:“如今,你能走掉自然最好,走不掉,或者后面他们再追过去,这都有可能?”
看着小姑娘沉默,她知道对方是听进去的:“她既然现在过来,那么执意拿回你一个孤女,那是很容易的。”
阮妩知道,安姨说的是事实,这帮人不是钱良才,是有亲属关系的人。她现在只有十三岁,不用说其他,只要她失踪,这一家子作为亲人,就有权去府衙报案,到时候各地都会收到文书,配合寻找。
遇事考虑周全,多做打算,才能降低风险,跟了安姨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这么教自己的。 如今的出路,无非就是时刻伪装,躲避两拨人马的寻找,这个如今加上官府可能会介入,那将变得非常困难。
或者,找寻其他的突破口。
明明都要走了,简直是飞来横祸,阮妩抿着嘴生了半天气,随后眼睛一凝:“安姨,我想去京城。”不给活路是吧,我就自己去趟条路,她狠狠的想。
“这也是一个法子!”还没有细说,安若竹就猜到她的意思:“可这条路要复杂的多,危险可想而知,我们必须提前想清楚。”
这之后的一天,伯府那个高嬷嬷又过来了:“这是特意去老夫人的母家抄录的族谱,去府衙盖过印信,姑娘看看,不会有误。”高嬷嬷得意极了,将管家准备的后手递过来。
果然早有准备,阮妩低头接过纸张:“嬷嬷请等贫道三天,贫道需要找从前的老仆询问。”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都听表姑娘安排。”
看着老嬷嬷志得意满的离开。阮妩拎着纸与兰姨回到后院。同时心里叹息:“怎么就赶上未成年呢。当时,怎么就没想过,给自己这个名字也搞个寡妇的身份呢?望门寡也行啊!嫁了人,就是夫家的,娘家就不能随便插手了。”
可这回,真不是她思虑不周吧!正常穿越过来的,谁能在十三岁,先给自己搞个寡妇的身份。
算了,如今也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京城这条路,昨天也和安姨商量的差不多,今天一早她就以小厮的模样,又去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