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几只竹签,飞出盒子,直奔馄饨郎。
馄饨郎愣了一下,他听到了罗子骞的喊声,将短钩一横,只听“叮叮当当”几声响,几枚竹签,有的打在他手里的短钩上,有的打在他的胳膊上。
“啊——”
馄饨郎惊叫一声,迅速脚下一纵,身子向后倒纵着退去。
这一手功夫,让罗子骞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
馄饨郎的身体就象一只被风吹送着的风筝,“忽”的向外一飘。落地之后,仿佛就象脚不沾地一样,向客店外面窜去。
这手绝妙功夫,让罗子骞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聂隐娘的时候,聂隐娘窜房逃走,就象如此这般,象轻烟,象飞鸟,迅捷无比。
好功夫!
沈若愚朝罗子骞一拱手,“谢罗兄弟。”
“不客气,沈兄,怎么和这个卖馄饨的打起来了,他是什么人?”
“他是江洋大盗草上飞。”
“啊?”
草上飞的名字,罗子骞曾经听聂隐娘说起过,那回,常州刺史颜防,躲在海记染布坊,被草上飞擒住,幸亏碰见聂隐娘,打跑了草上飞,救下了颜防。
沈若愚说:“真正的江洋大盗,并不是那个笨蛋头陀,而是这个草上飞,他打倒了镖局里的席镖头,意欲抡夺货物……”
这一说,把罗子骞给说糊涂了。
货物,不都在院里的货车上么?
沈若愚说:“呵呵,镖局押送的货物,有大有小,普通货物,便都装在车上,另有特别贵重的,便专门藏在身上。”
“哦,原来是这样。”
“那草上飞十分狡猾,他趁着院里混乱,却独自去抢夺席镖头身上的贵重物品,这人武艺高强……”
罗子骞插嘴说道:“我看出来了,他的功夫确实高强,一蹦一跳,就跟飞鸟一样,着实厉害。”
“哈哈,这草上飞的特长,便是跳跃,做江洋大盗多年,从来没被捉住过,官府也是一筹莫展,有时候被追得走投无路,他还能跳上树稍逃走……咱们去看看镖局那个席镖头,怎么样了。”
“好。”
罗子骞跟着沈若愚,朝客店最边角的一间房里走去。
两个人走进房里,只见洪大鹏等一干镖局的人,都在这里,烛光下,一个额头流血的汗子,正躺在趟子手的怀里,由旁人给上金创药。
看见罗子骞和沈若愚走进来,洪大鹏又拱手施礼,连连道谢。
“谢谢罗将军,谢谢这位……”
“我姓沈,名若愚。”
“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响铃刀沈先生,幸会,幸福会,谢谢沈先生,我们席兄弟被贼人打倒,后来才知道是沈先生出手相救,才幸而保住性命……”
“洪师父,你们的货,没丢吧?”
“没有,没有,有幸碰到沈先生援手,货物都保住了……我真糊涂,看见沈先生和贼子在房顶上交手,竟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为我们出头,看我有多糊涂,简直焦头烂额……”
沈若愚是个豁达之人,哈哈一笑,“不必客气,见到偷东西的,忍不住便打了一架,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这沈若愚诙谐幽默,倒是容易让人一见如故。
沈若愚问洪大鹏,“洪师父,开始那伙蒙面盗贼,似乎和草上飞并非一伙,他们是谁?”
“这个……不清楚,他们似乎认识罗将军。”
罗子骞笑道:“我也觉得奇怪,他们认识我,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