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陀大叫一声。
本来拳打屁股,算不上致命,但头陀刚才屁股上受了箭伤,虽然不重,伤口恰恰被一拳击中,其痛可知。
头陀身子踉跄一下,“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哈哈,嘻嘻……”旁边传来一阵哄笑。
也许是这个头陀的形象和做派,太过惹厌,大家都瞧着他不顺眼,此刻见他被打倒,纷纷幸灾乐祸。
罗子骞也哈哈一笑。
忽然一个声音拿腔拿调地说道:“哎呀呀,好人又给冤枉了。怎么老是屁股受冤枉呀。”
“轰——”院里诸人一片哄堂大笑。
这人显然又是在讥讽头院,语气滑稽,惹人发笑。
罗子骞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沈若愚。他一边笑着,一边回头望去,只见沈若愚笑嘻嘻地抄着手,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见罗子骞回头,沈若愚冲他扬了扬下颔,示意了一下。
顺着沈若愚示意的方向望去,罗子骞不禁吃了一惊。
院内,大家只顾看镖师和头陀的打架,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房顶上有人!
两间客房的屋檐上,有鬼鬼祟祟的黑影,正趴在那里。
看起来,洪大鹏嘴里说的“江洋大盗”,大有人在,镖局押送的这些货物,远远不止一个恶头陀惦记着。
罗子骞默默数了数,房顶上的人影,至少有四五个。
他心里暗叫:“糟糕,镖局只怕要够呛,洪大鹏收拾恶头陀不在话下,可是敌人众多,形势险恶,怪不得他要向自己求援了。”
此时,被打倒在地的头陀,一翻身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便走。
洪大鹏没有去追头陀,他抬起头来,朗声说道:“是道上的好汉,请站出来,飞虎镖局向来结交黑白两道朋友,想和晏当家结梁子的,不妨现身一见,躲躲闪闪,那是屑小所为,岂不为大家耻笑?”
显然,他也看见了房顶上的敌人。
晏飞虎在苏浙一带名气响亮,他以“想和晏当家结梁子”为话引子,是在警告盗贼。
如果是成伙的贼盗,想在江湖上立足,那么一般不会明目张胆地和有名望的镖局势力结仇。
洪大鹏的话,说得不卑不亢,很是得体,但是,他的话刚一落音,就见从房顶上,“嗖嗖嗖”射下数只箭来。
夜色里,箭势迅疾,朝着洪大鹏等人射去。
这一下,院里大乱。
旁边看热闹的人们,“哗”的一样,四散逃开,利箭无眼,谁知道会误伤了谁?
洪大鹏和几个镖师、趟子手同伴,赶紧闪身躲箭,有的拿起兵器,拨打箭只。
显然,房顶上的敌人,志在劫镖,对洪大鹏的警告,丝毫不以为意。
眼看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