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曲阳依旧睡在外间。
睁开眼睛是卢文喻,闭上眼睛还是卢文喻,曲阳感觉自己疯魔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后,曲阳依然没有睡着。
他起身下床,走到里间门口,想进去看一眼卢文喻,怕他又没好好地盖着被子睡。
这时,屋外出现了一丝异响。
不一会儿,一名灰衣人出现在外间。
“少爷,有个小厮趴在主屋窗边偷听,被我们拿下了,匪石匪席看着他。”
曲阳点点头,干脆先去处理这事。
偷听墙角的小厮是新分配过来的,主要做些洒扫的活,近不了曲阳与卢文喻的主屋。
小厮见到曲阳过来,立刻磕头喊冤。
“大少爷,小的只是想起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才会靠近主屋。”
匪石斥道:“你是走近吗?你是趴在窗边偷听!”
大半夜的在屋外能偷听什么?
曲阳不由地眼神一暗,“既然嘴里没句实话,那嘴就别要了。”
匪席立刻拿了针线过来,尖锐的针头缓缓靠近小厮。
小厮见状,眼神逐渐恐惧,瘫坐在地方,裤子湿了。
匪席收起针线,嗤的一声:“不禁吓。”
小厮连连磕头求饶:“是二夫人让我偷听的,二夫人想知道大少爷和大少夫人的房事是不是和谐。我刚过去就被抓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二夫人?”曲阳似乎很疑惑,二夫人是谁。
小厮逐渐冷静下来,抬头看向曲阳。
在他的认知里,大少爷病体虚弱,不过问府中事务,待人和善。
然而此时,他看见的大少爷,虽然仍是病弱的模样,但眼睛里却无一丝温和,淡漠至极。
“回大少爷的话,是…是二姨娘。”
曲阳开口询问:“二姨娘是怎么吩咐你的?”
“二姨娘说,大少爷的身子骨恐怕不能行房,也就看着像是和大少夫人恩爱,让小的听一听墙角。”
曲阳不由地眯了眯眼,刚想对匪石他们说“交给你们处理”,就听到了屋外小厮特意提高的大嗓门。
“给大少夫人问安!”
这一嗓子,把这院子里的人都给嚎醒了。
迎荷盼菡连忙跑到卢文喻身边,生怕有人误会了卢文喻。
卢文喻问:“看见大少爷了吗?”
“我在这。”
曲阳走到门口,朝他浅浅一笑。
卢文喻缓缓走向他身边,满腹疑惑,且不安。
深夜不在屋里睡觉,到杂物房来作甚?
曲阳见卢文喻身上单薄,把他裹进自己的披风里,两人挨得极近。
卢文喻红了脸,小声嘟囔:“这天儿不冷。”
“夜里寒气重。”曲阳拥着他往院子里走。
在他们身后,匪石匪席把那个偷听的小厮拖了出来。
杂物房空气不好,曲阳知道卢文喻好奇,也没想要瞒他,便示意把人带到院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卢文喻睁大了眼睛。
他记得院子里的每一个人,记得这个小厮是洒扫的。
“他是二姨娘的人,今天夜里偷听我们墙角,被抓了个现行。”
闻言,卢文喻的脸色白了一瞬,然后变黑,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曲阳。
他们还没圆房呢。
他现在分明没有抗拒他的亲近,怎么就不知道回内室睡呢?
曲阳接收到他的目光,以为卢文喻只是因为听墙角的事而生气,便说:“你想怎么处置他都行。”
卢文喻问迎荷盼菡:“半夜偷听主子的墙角,如何处置,可有定过规矩?”
迎荷回道:“打十板子,撵出府去。”
卢文喻点头:“那就按规矩办。”
小厮不停地喊叫求饶:“是二姨娘吩咐小人做的!”
卢文喻看向曲阳,确认他眼底的鼓励和信任后,对匪石吩咐道:“去请管家过来。”
匪石作揖应了一声,忙不迭地去请管家,遇见个起夜的就宣扬几句,终是把府里的人都闹了起来。
曲夫人坐起身,唤值夜的丫鬟进来。
白兰被同屋的丫鬟叫醒后,刚好过来看看曲夫人这边的情况,听到曲夫人唤人,就进去回话。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