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不过这一点松田你和我也差不多哦。”降谷零说着,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瞥了眼天台的门。
脚步声很明显,在人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是谁了。这种时候他这种家伙还是退场比较好吧。
“哈??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是为了女人当警察的。”
松田阵平似乎不能理解金毛黑皮到底在说什么。
降谷零摊摊手,“我先下去了,你就继续待在天台吹风吧,对了,多亏了你,免去了我要去器械室当值日生的日子。谢啦~~”
“靠!!该死的金毛混蛋!”
在松田阵平的咒骂声中,降谷零耸了耸肩,推开了门,就看见七八级台阶下正做着上楼动作的雨宫千雪。
他挑眉笑了笑,“来找松田的?”
“嗯嗯,和他商量下值日的分配问题。”雨宫千雪点点头,将手里的一串钥匙举了起来。
降谷零指了指天台,没拆穿他早就知道雨宫千雪在这里的事实,“他在天台上吹风呢。不过啊,雨宫,器械室不止一个,有三四个,我觉得你们还是一起值日比较好,不然一个人整理的话是要费很长时间的。而且盾牌剑道那些东西也很重,如果你想着一人值日一天,可是很累的。”
“这样啊,谢谢。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松田阵平伸了个懒腰,就听见金毛混蛋在楼梯附近的声音,不免好奇凑了过去。
“呦。两位聊的很开心啊。”
降谷零脸上笑意盈盈,几步跨下楼梯,走到下一层的时候对着最顶上的松田阵平眨了眨眼睛。
让松田阵平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降谷零这家伙什么意思??
雨宫千雪带着浅浅的笑容,“中午好,松田。”
紫灰色的短发垂至耳边,不似长发时的微卷弯曲,显得更为柔顺细软。
眼眸弯弯,笑得明媚轻盈。
只是精致的面容上贴敷着的纱布与ok绷,让他看得有些不顺眼。
“中午好,有什么事?”
“这个。”雨宫千雪举起手里的钥匙,“想和你来商量下怎么安排值日的时间。”
松田阵平挠了挠头发,“安排时间??为什么要安排?一起不就好了。”
雨宫千雪一时语塞,眨巴着几下眼睛后笑了出来。
果然是符合松田的回答啊。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哦,那就按照松田你说的那样吧,毕竟降谷也和我说一个人整理起来很累,我还想多花点时间在体能训练上呢。”
松田阵平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刚才是和你说这个啊。”
“是啊。”
“哦哦……”
也许该想个话题出来?
松田阵平第一次觉得他也许该和萩学一学,怎么能和女孩子聊那么久还一点都不尴尬的。
雨宫千雪将钥匙收入运动服的口袋里,思索着还是决定询问下他父亲的事。
“松田,首先要和你说一句抱歉,我私自从萩原那里询问了有关你过去的事,打听了你的隐私,很抱歉。”
松田阵平打了哈欠,“那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要上天台上待一会吗?”
四月的暖阳刚刚好,给漂浮在蓝天上的白云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恬静而温暖。
天台上的栏杆并不高,刚好让人趴着的程度。
清风带起校园里的樱花传来一股清新的香味。
“你现在还对你父亲的事,耿耿于怀吗?”
雨宫千雪趴在围栏上,瞥了眼正盘腿坐在上面的卷发青年。
微风吹拂着他帽檐下的碎发,细软的黑发在额前轻轻飘荡着。少年感满满的俊朗面容被阳光镶上了金边。
他的眼神眺望着远方,灰蓝色的眼眸如星辰大海般深邃,“已经还好了。雨宫,你觉得警察是什么?”
“这不是鬼塚教官在课堂上询问你的问题吗?你想听哪个答案?”她将下巴搁在臂弯上,语气清浅。
“教科书上的答案我可听腻了,我想听你是怎么解释的。”
雨宫千雪沉思了好一会,回答:“抱歉,我不知道。”
“虽然雨宫你说着不知道,但是每一件事做的却都是和警察准则上说的没什么区别哦!我很讨厌那些嘴上说着一套,实际上做出来的却是另一套的家伙。”
他说着,从盘腿坐改成了站起来。
伫立在高高的围栏上,他扬起一个肆意张扬的笑容,似乎毫不在乎自己正站在十几米的顶楼上。
“我一直在想啊,如果像是雨宫这样的警察更多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我老爸的梦想不会泡汤,也不会有后来的酗酒一事无成的混蛋。当然我也知道,走不出阴影,酗酒,一事无成,他根本不算个合格的男人。”
他说着,偏过头看了眼趴着的女孩子,阳光在她身上投射着,睫毛半垂着,垂落下的阴影宛如翩翩飞舞的蝴蝶,落在右眼下的泪痣上。
感受到被人注视的目光,她半抬起头望过去,是一双浩瀚无垠的灰蓝色眼眸。
一下子让她回想起火场里的场景。
阳光被盛满在眼眸里,好似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想和雨宫你一起做一个合格的警察。不是那种混蛋蛀虫,而是像是课本上所描述的警察,带着荣耀和使命感服务,保持着清正而踏实那样生活态度的警察。然后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混蛋警察一个个踢下去。”
像是被这样发光的他蛊惑了一般,雨宫千雪木楞着点点头。
在这么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根本不会在这地方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