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茂才你不要打我!”
叶欢的眼泪说流就流,在张茂才还没抓牢她,自个往后摔去,手肘撞到地面,擦伤一大片,白皙的皮肤瞬间渗出血珠。
“我何时打你了?”张茂才错愕抬眉问。
叶欢却当没听到张茂才的话,蹬腿往门口挪动,一边哭着道,“茂才,我当时真的太害怕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我第一次上公堂,脑子懵懵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叶欢哭到哽咽,最开始是假哭,后来撞到地板,是真疼哭了。
话音刚落,钱泽元就冲进酒馆。
他处理完张氏母子的案子后,不太放心叶欢,打算过来看看,没想到就见到这幅场面。
怒火“蹭蹭”冲上脑门,钱泽元二话不说,对准张茂才的面门,就砸过去。
“砰。”
张茂才沉声倒地,鼻血直喷。
而这时,隔壁的邻居也过来。
叶欢看到李大婶,抢先哭着抽噎,“婶子,茂......茂才他怨我。”
虽然叶欢没说其他话,但李大婶等人看到满地凌乱的衣衫,还有叶欢受伤的胳膊,再加上今儿张氏母子的事,都联想到张茂才要打叶欢。
“张茂才,你太过分了!”
李大婶咬牙说完,人群后突然来了几个老人,不知谁喊了一句叶太公,人群自动散开,给叶太公等人让出一条路。
叶太公是叶家族长,虽说叶家统共就没多少人,但再小的家族,也有自个的家规。
出了张氏母子的事后,叶家几个族老立马聚到一起商议,本想着张茂才中了秀才,只要张茂才往后愿意好好待叶欢,也是他们叶家的一个荣耀。
可刚到酒馆,就看到叶欢受伤的胳膊,还有狼藉的酒馆,叶太公的怒气就上来了。
“张茂才,你欺人太甚!”
叶太公拄着拐杖,走到张茂才身边后,狠狠地敲了下张茂才的大腿。
张茂才刚被打一拳,脑袋还嗡嗡的,又挨了一棍,嗓子都叫破音了。
却没一个人可怜他。
叶太公老脸通红,扫了眼门口围观的人,叹气道,“家门不幸,惭愧啊。”
又去看叶欢,见叶欢无力地靠着李大婶,叶太公改变了主意,“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但叶欢你的性子软,又没一个兄弟帮扶。我们族里人再不出来帮忙主持公道,叶家人都没脸见人了。”
“叶欢啊,不是太公要做坏人,而是张茂才实在不是良配。他心中有怨,往后更不会好好带你,以我之见,你们还是和离吧。如何?”
听到和离两个字,叶欢心里的小儿就开始雀跃。
但光是和离可不够,叶欢抿唇含泪,无声地看着地上的衣衫,透露出无尽的不舍。
李大婶劝道,“叶欢,就算秀才再好,那也得对你好才有用。陈世美中了探花,却要杀妻另取公主,原配还是惨。”
马上有人附和,“对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张氏母子敢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张茂才也不会是好东西。”
“就是,和离吧。”
......
众人纷纷开始劝和离。
也有人在心里觉得可惜,毕竟临水镇三年才出一两个秀才,就这么和离了,太可惜了。但这会大家都义愤填膺地劝和离,有这种想法的便不敢开口。
叶欢久久回答不出来。
叶太公等人都以为她重情义,没那么快放下,越发觉得叶欢这姑娘心地好,绝不能让张茂才继续欺负叶欢。
事实上,叶欢只是拖延时间,等有人发现地上的信件。
而最有观察力的,还是当捕快的钱泽元,发现信件后,刚打开,眉头就紧紧皱在一起,强忍怒火道,“太公,您看这个。”
叶太公年纪大了,眼睛有点花,眯着眼睛瞧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信上内容。
他顿时气得瞪大眼睛,一手指着张茂才,一手拍着胸顺气,“原……原来都是你的主意!张茂才,你狼心狗肺,为了另娶郡守千金,竟然要残害我叶家姑娘的性命!
“我们不和离了,我们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