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他们三人当天溜出去的事情瞒不了爷爷,最后佐野真一郎把包括警察的决定在内的所有事情告诉了爷爷。
“可怜啊。”
爷爷开着武道馆,对于他来说,习武之人就是要惩恶扬善,保护弱者,对于女孩的遭遇深感悲痛。
“你有空便多去看看那孩子。”
“是。”
即使没有爷爷的嘱托,真一郎也会这么做。
予樱醒了,对于她来说,世界的变化是天翻地覆的。
陌生的幻境再加上痛苦的回忆和不稳定的情绪,令她无限的封闭着自己的内心。
她不爱说话,除了最开始告诉大家自己的名字,便再也没了述说的欲望。
如果不是艾玛和万次郎总是缠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她甚至更愿意就这么睡过去。
“予樱酱你看!”艾玛将画板塞进了予樱的手里,“这是我画的哦,这个是予樱酱,这个是Mikey,这个是我,这个是真一郎哥哥。”
这幅画充满着明亮的色彩,天空是蓝色的,云朵是白色的,太阳是金黄的,仿佛每一个宝贵的事物都有属于它的颜色。
予樱伸手轻轻的触碰着画上的每一个笑容灿烂的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自己’身上。
艾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予樱酱从来没有笑过,但我觉得予樱酱笑起来一定非常好看。”
整张画中,只有予樱一个人的色彩最为丰富,她的头发是白色蓝色和紫色相间的,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的画,画不出灵动的色彩。
可予樱的视线渐渐的模糊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落在了画上,她感觉抹去泪水,却不小心将‘自己’的色彩抹花。
意外的,将颜色混在了一起。
她不再去看画,而是看向了艾玛。
“艾…艾玛?”予樱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却说不出的动听,艾玛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靠近了予樱。
“诶?”
予樱从被子里钻出来,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摔下床去,扑过去紧紧的抱住艾玛。
“艾玛,艾玛,艾玛。”
“我,我在!”
艾玛不是什么不会哭的孩子,看见予樱哭,她便也想哭,想起了予樱曾经的遭遇,便如感同身受的哭了出来。
这是予樱第一次情绪的宣泄,她并非看不清善恶,也并非分不清好坏,谁人对她好,予樱一清二楚。
“谢谢你,艾玛。”
予樱终于放开了艾玛,两个女孩子都哭成了泪人,可她们却是笑着的。
“予樱酱…”突然,艾玛瞪大了双眼看着予樱。
“嗯?”
“予樱酱,笑了呢。”
世界的灰暗,在此刻仿佛被染上了最绚烂的色彩,连绵不断的阴雨终于渐渐停了下来,阳光刺破乌云,洒下神圣的光辉。
艾玛想,大概没有谁比予樱还要好看了吧。
“那个…可以把这张画送给我吗?”予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可她真的很喜欢这幅图。
艾玛赶紧点头,“可以哦,本来就是送给予樱酱的。”
“谢谢艾玛!”
真一郎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病房了,看见两个小姑娘之间融洽的气氛,还有予樱脸上挂着的微笑,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放了下来。
他最担心的莫过于女孩的情绪状态,这个年龄的孩子,如果不是天生缺陷,哪有一言不发的?
“万次郎呢?”他将买来的早餐放在床头。
艾玛露出个得意的笑,“Mikey说他要想办法让予樱酱笑起来。”
夺走你予樱笑容的不是Mikey,而是我(Kono)艾玛哒!
真一郎立刻就知道艾玛在得意什么了,“艾玛真厉害啊。”
“好一点了吗?”
予樱对真一郎到底是有一些别样的情感(指吊桥效应),她点了点头,想起自己还没有好好的感谢过真一郎。
“谢谢你…”
可关键时候就是想不起眼前的大哥哥叫什么,予樱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还没有好好的介绍过自己吧,我是佐野真一郎。”
“谢谢你,真一郎哥哥。”
予樱腼腆的笑着,用笨拙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封印千年的感情终于得到解放,真一郎能感觉到,予樱真正的‘活’了过来。
“诶,哥哥已经到了?”万次郎最后一个走进病房,先是看见了艾玛,然后是真一郎,最后是笑着的予樱。
等等,笑着?
万次郎本有些困倦的精神瞬间振作了起来,他的双眼微微睁大,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Mikey早上好。”
“...”
万次郎不争气的愣在了原地,仿佛被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滤镜和buff,令他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