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挽转了一圈,神情越发严肃。
这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堤坝几乎要重新修一遍,普通的治水法子根本不管用。
可现在的情况是,水患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让百姓去修堤坝,不仅不可取,还可能会赔上性命。
“你们做什么?”前方突然传来喧闹声。
“我只是想修一下堤坝而已。”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南挽疑惑地走了几步。
“林有有?”看到来人,南挽有些诧异。
自南集诗会之后,她便没见过对方,原来她竟来到了金陵。
“南挽?你怎么在这?”比起她的诧异,林有有简直像见了鬼。
“如你所见,前来治水。”南挽挑了挑眉,吩咐一旁的百姓松开她。
看着南挽身上的官袍,林有有有些恍惚。这一年,她还在书院苦苦挣扎,对方却不动声色地入了朝堂。
“换个地方再谈吧!”南挽把人带去了礼部尚书那。
“你说你要修堤坝?”礼部尚书古怪地看着林有有,对方无论从哪看都不像是会修堤坝的。
“我有办法。”林有有涨红了脸,“我祖上是做木工的,只是因为穷才改行做了镖局。”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做?”南挽好奇地询问。
木工精巧,善木工者如鲁班可设机关藏于木中。
谈起自己的家传,林有有一下子就精神起来,把自己的设想一一告知。
“可行度不大。”礼部尚书摇了摇头,做起来比说起来难多了。
不说材料难找,光善木工者就很少。而且就算造出来了,也只能抵挡一时。
“木工者我这有。”林有有补充道。
毕竟祖上是靠木工发家,传承她们不能断。
“现在是春夏相交之际,水患泛滥实属正常,等到了冬季水位便平缓了。所以只要堤坝支撑数月就够了。”南挽想了想道。
“那现在谁去找材料?百姓那边该如何解释?”礼部尚书眉头紧锁,这一个个问题都不好处理。
“百姓那边如实相告即可,我观楚生等人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南挽斟酌道。
“只能先这样办了,把百姓召过来跟她们讲清楚吧!”礼部尚书叹了一口气。
“什么?用木头来挡水?”百姓简直闻所未闻。
“这一看都不行。”
“他们还嫌不够乱吗?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南挽朝一旁的林有有使了个眼色,这事还是让擅长的人来讲为好。
“各位。”林有有吸了一口气,郑重道:“请看。”
在她身后,有一只用木头做成的飞鸢。
“这是什么?木头做成的鸟?”百姓窃窃私语。
林有有上前,击打了三下,飞鸢立刻展翅高飞。
“木鸢活了。”礼部尚书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木工巧匠。
“各位,木鸢都可活,何畏水患?”南挽乘机开口。
“我们可以相信。”楚生走出来道,“但我们要全程旁观。”
“可以。”礼部尚书当场答应,“木材一事还得仰仗各位。”
“好。”百姓对此都没有意见。
明央站在高处,专注地看着南挽。
对方远比他想象中优秀,若真对对方动手,估计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姑且再看看。”明央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