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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止被生活摆布

有了爷爷给的800块钱,小彩娇的医药费不用担心了,不过,治不治得好该是另外一说,冯施天天就守在女儿床前以泪洗面,希望上天能听到一个无助母亲的渴望,也就一个对老天爷来说小小的愿望而已。对于她们一家三口来说,能实现这个愿望,拿座金山都撼动不了一个慈母的心。照顾生病的孩子无异于做一天的农活,但冯施不敢闭上疲惫的眼睛,就算自己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她怕,一觉醒来刚刚还有呼吸的小彩娇停了微弱的心跳。无论有在强的意念,也无法抵抗身体虚弱,冯施还是小彩娇在一旁睡着了趴着睡着了。过了不到15分钟,只见她猛然从梦中惊醒,第一时间先去探小彩娇的呼吸。鬼知道这个妈妈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也只有她男人知道她这两个月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探到了小彩娇还有呼吸,她才跟着大呼一口气,让后长舒出来,看的人无比的轻松。此时的小彩娇已经输完了第一天的液体,只见彩娇爸爸提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原来他们夫妻俩从早上到下午5点还没有吃过早餐,看着睡的比较平静的小彩娇,彩娇爸爸也感觉到了好久没有过的轻松。

走过来坐下,夫妻俩分了两个饭盒吃着今天的第一餐,终于找到了对的医生,用了对的药,这让往天都难受的无法入睡的小彩娇睡的很舒服。本来虚弱的只剩呼吸了,但是特效药的贵还是贵的道理。

(方言)“等幺闺儿好了以后,我想把大闺儿接过来,帮我们看到幺闺儿,我们也不做包谷了,有这次的事,我一辈子也不想在做包谷了。我那个朋友叫我去打鞭山(石场放炮),开我30块一天。你跟我一路,给我打杂,他开你28一天。你觉得了。”彩娇爸爸一边咀嚼着饭,一边自顾自的说着,说着不忘扒拉扒拉饭盒里的饭。

(方言)“大闺儿明年就上初中了,那还有空帮我们看幺闺儿哦!”工资听着很诱人,但是也担心大闺女的学业,担心帮忙带妹妹会打扰她的学习。

(方言)“那等到彩娇好完全了再说嘛!我也不慌答复他,反正他说了我那个时候去他都要我。”本来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但是担心孩子的妈妈放心不下。

冯施担心的不止是的周倩的学习,自从她嫁到了敖成文家来了以后,从来没回去过哪个让她想起就不禁泪水长流的家,让她流泪的不止是哪个家里的男人给她带来的不能愈合的伤,还有自己那三个苦命的孩子。

冯施离开以后,老大周浪去了HZ进厂,刚刚满16岁,没有金钱,也没心思读书了。老二周倩还在读小学,马上就升初中了。她很珍惜哥哥留下来的宝贵的求学的机会,成绩一直都是在班上名列前茅的。至于老三周香从小就没有读书的天分,也因为最小的在家里最受爷爷奶奶的宠爱,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的上学机会来之不易,一直都在学校浑浑噩噩的过,打架,斗殴啥都干。三个孩子都不变的就是对妈妈不辞而别的行为都很痛恨。尤其是知道了妈妈有新家了,还有一个妹妹,让三个命苦的孩子一起抱头痛哭了一晚上。这也注定了从他们不成熟的心里对小妹妹会有嫌隙。

虽然担忧,但是叫大女儿周倩来帮忙看小女儿小彩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是冯施心里的槛自己过不去而已,她不知道周倩会不会原谅她,并且愿意帮她看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的小妹妹。叫彩娇爷爷奶奶看是不可能的,毕竟一年多来他们除了那800块钱,从来没管过他们一家三口的死活。

输液一天天的输,虽然那800块所剩不多了,但是好在这次用对了药,小彩娇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得多,之前有精神的多,虽然没有以前胖墩一样的那么可爱,这一天比一天好的状态也让夫妻俩很欣慰。住了6天的院,小彩娇终于可以出院了,夫妻俩兴高采烈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也不顾同一个村的人嘲笑。

(方言)“哟!敖老四啊!你那个便宜闺儿还没完球呢!恭喜啊!”一个年快40的妇女倚在自己门前,看着路过的彩娇爸爸,字字诛心,活脱了像像个站街的女子摆脱不了那风尘味。

彩娇爸爸双手拳头紧紧的拽住,准备上前用拳头找她理论理论的。被一旁的冯施给拦了下来,她也毫不客气的一句揭了她的老底,(方言)“啷个?这两天那野男人没得空理你,你斗出来仇恨社会来啦!我家彩娇,是不是他敖老四亲生的,看那张脸就看的到,倒是你家的哪个是不是你男人亲生的就不知道了。毕竟那么大了,一点也不像他。”让她无言在对话,只好回到“你在我这横,你家呀!要早被你兄弟给搬空啦!”听这话夫妻俩大步流星的回到家里。

果然如她所说,原来在夫妻俩陪着小彩娇住院期间。彩娇的混蛋小叔,去找爷爷奶奶拿钱,爷爷奶奶把钱借给彩娇爸爸做医药费了,赌瘾上来的人是不会在乎是不是亲哥哥的,叫人闯进自己亲哥哥的家除了床没搬走,连个碗和板凳都没留。

(方言)“嘿!隔壁勒,等敖老四回来你跟他说,他要是在不还我妈老汉勒钱,下次我按到窝都(家里)来收拾人勒。”对着隔壁年过半百的长辈没有一点礼貌的喊叫到,像是隔壁邻居家欠他的一样。然而没有一个人是欠他的,那救了一条命的钱也是老两口捡废品一点一点赞的。

望着原本不大的屋子,被搬空了的客厅比平常大出了不少,满地垃圾和掉在地上米,冯施望着这一切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蹲在地上一颗一颗的用指甲拾起垃圾堆下的米。表现出不一样的冷静,对她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前夫也是个赌鬼,家里能卖的除了她和孩子们,其他的都被那个挨千刀的给卖了,就连生老三,也只能在他弟弟家借几个土豆充饥。看着媳妇的反应,也能想象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瞬间火气上了心头,走过去拉起地上拾米的冯施。(方言)“你别捡了,看到闺儿,我找哪个**(优美语言)的小背时。”没有像拦着彩娇爸爸收拾多嘴女一样。她没有拦,(方言)“你去嘛!最好打死他,然后我的命就像以前一样了而已,我经历过了一次的,我不怕咯!”一句简单的话,却有些非同寻常的镇定效果,彩娇爸爸真的冷静下来了。

两人站在本来不大的房子里,现在无比的空旷,谁也没有说一言,小彩娇在房间床上睡着,那一时无比安静,虽然家里已经没有针可以掉落下地了,但外面的水滴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像是他们夫妻俩吵架把东西都给砸出去的那种氛围,这种气氛持续了半个小时。冯施才打破了气氛,(方言):“一哈儿(一会)我去接倩倩,你去找大姐家借点东西,吃饭勒总要有吧!”听到冯施这话,他马上出门,朝大姐家走去。留下冯施收拾还没有收拾完的狼藉,他还在叹气,邻居家婆婆抱着一摞碗,大的小的都有10几个。

(方言)“冯施,在搞浪个?”走进门看到本来一地狼藉的屋子这会也比较干净。(方言)“收拾多快勒,那个小龟儿点都不晓得哥哥嫂了难处。就是个小屁娃儿,你别跟他计较哈!”抱着一摞碗也不空还在劝说的冯施,言下之意就是让冯施大度着,准备放下碗。(方言)“嬢嬢家别了是没得,只有给你拿几个碗儿你用到,你别嫌哈!”准备放却不知放那,冯施也知道是隔壁阿姨的一片心,就算说话不称心,自己也没有哪个拒绝的资本了。

(方言)“孃,你能给我拿几个碗很不错了,我们现在才真的是光石板上坐起,没有一点办法啊!娃儿是治转来了,回来这一笸箩事啊!啷个办哦!”带着半哭腔,半无奈的语调,生怕吵醒了床上睡着的小彩娇,就想把她快点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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