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抽痛的心口痛苦喘息,每一口吸气都难以入喉,好疼,好疼啊…在窒息中疼得裂开,姜暖浑身颤抖着屈起腿,蜷缩在被子里,侧着脑袋埋在枕头中。
不仅仅是心,脑袋也疼,每一根神经在黑暗的卧室里发狂的胡思乱想,恶心想吐的晕眩感袭来,眼前冒着金星。
不敢闭眼,她大睁着泅着泪水的双眼,怕一闭眼就会回想起顾淮左那时的目光。
痛苦的恨不得没出现在世上过,又舍不得已经相逢的命运。
姜暖冒了一身冷汗,撑着偏头痛的脑袋起身,缓缓去了房间内的浴室,也没开灯,也没调水温,狠狠搓洗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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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她面色惨白地重新回到房间,打开了台灯。
距离她最后一次见顾绝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他似梦魇、似吐着信子的毒蛇,纠缠着每一个平静的黑夜。
姜暖翻出压在床单下的钥匙,打开紧锁着的床头柜,里面放着一本高中时代的相册,几本日记,都是些旧东西,唯一新的物件是一个红本本和一只首饰盒。
姜暖拿起与顾淮左的结婚证,手指轻柔的拂过封面,眼中晦暗的绝望渐渐被光照亮。
她从顾绝的鸟笼搬到了顾淮左的房子里,断断续续的读书导致在今年六月才拿到了大学毕业证。
隔天就被顾淮左带去了民政局,领了证。
当天就搬来了水云间别墅区的新屋,与之前住处比起来没什么不同,一样宽敞,一样有佣人伺候,一样分房睡。
姜暖低眉弯起嘴角,仔细打开了红本本,领证都一个多月了,似还带有领证那天阳光的温度,炽热的暖意。
6月20日。
她低下漂亮的脖颈,认真看向结婚证里的名字与身份证信息。
算起来她比顾淮左还要大六个月。
而顾淮左成熟的,根本不似同龄人。
无声轻笑,姜暖盯着两人小小的合照,唇角笑意柔美。
总觉得照片上的顾淮左与现实中的有些不一样,虽是冷清俊秀,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不过只要是顾淮左,她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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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很快就过去。
周一大早上,姜暖去了艺棠,准备提交了辞呈走人。
没想到她屁股刚坐下,隔了条过道的林妙妙就绕了到她跟前,靠坐在办公桌上。
姜暖的座位靠窗,窗外是林荫大树,枝叶繁茂,空气里还透着嫩绿的香气。
“不错呀,小暖。”林妙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就两天不见,整个人容光焕发,气色红润了起来。”
姜暖闻声看向穿着蓝白色长裙的年轻女人,声音平淡:“嗯。”
林妙妙身段玲珑长相姣美,手里拿着一只咖啡杯,细细品尝,一双狐狸眼朝姜暖别有深意的勾起笑。
“欸?真和那顾先生做了?”林妙妙促狭着问道,声音就跟黄鹂鸟一样,一歌唱能引来满屋子的人注意。
旁边四五个工作的人竖起了耳朵,周一的八卦最劲爆了。
周五饭局刘伟被打住院的事他们都听说了,大致上就是刘伟和顾先生抢夺姜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此刻听林妙妙话里有话,纷纷燃起了好奇心,若有似无的目光在林妙妙与姜暖身上来回扫视。
美目狡黠一闪,林妙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知道姜暖心气儿高,成天摆着脸装清冷,姜暖装得不烦她看都看烦了。
林妙妙铁了心的要让她在公司同事面前丢人。
姜暖秀眉轻蹙,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疾不徐地开口:“林妙妙,知道你写的剧本最大的问题出在哪吗?”
林妙妙的才华与故事创作上都比不上姜暖,两人的作品经常在月度会议上被拿出来作对比。
她闻言眉心一拧,眼光变得刻薄起来,口无遮拦道:“跟了顾先生还用来上班?别是被他发现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吧。”
“你剧本里创作的女配不是蠢就是坏,看上去没头没脑,人设太单薄了。”姜暖细尖葱白的十指在键盘上敲字,都不带看林妙妙一眼,语气平静的回应她,“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怀疑创作出这样故事的人,脑子匮乏到什么地步?”
听八卦的小女生发出一声笑,没忍住。
“姜暖,你!”林妙妙手里杯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飞溅的咖啡打湿了姜暖放在空桌上的资料。
姜暖斜睨了眼被弄脏的资料,随意,反正今天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