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汝古城城门外,锣鼓喧天,长长的送行队伍吸引了不少的人群。
一些不知道的人到处打听着。
“这是要做什么啊?哪家姑娘出嫁了吗?”
“嘘!休要乱说,这队伍是张府的,据说是张北海张大状元今天要赴都任职了。”
“哦~那真是了不起啊!”
一时间那几人顿时明了,随即脸上不由得自豪起来。
“没想到我汝古城终于也有状元了!”
“是啊,虽说这张府的公子生性淫......潇洒了些,但能考上状元实属不容易啊!”
铛!
“张状元出城啦!”
随着一声铜锣声炸响,鞭炮随即而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整座汝古城仿佛过上了节日一般喜庆。
而在鞭炮声中,几个两个人影走了出来。
众人不由得纷纷侧目看去,发现状元郎还牵着一个素裙少女,姿容俏丽,纯净眼神中有点生涩。
这不由得让众人浮想联翩。
“看来张状元怕在路上孤寒,想要带个侍女相拥取暖啊!”
“嗯......对极!”
几个人看破不说破笑呵呵的拱手祝贺着。
那少女被这些眼神各异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往旁边的男人身边凑了凑,小声道:
“少主,我怕......”
“怕什么,少主我啥场面没有见过,不怕!”
状元郎脸上依旧笑盈盈面对那些人谦逊点头回应,一只手直接搭在少女的肩头,让她靠近自己一点。
素裙少女心里稍稍没有那么紧张了,这时她才感觉到那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竟是有些颤抖。
少女十分诧异,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少主额头上竟是渗出汗珠。
“少主他.....紧张吗?”
而在这时,一声马的嘶叫声惊醒了她,他们已经到了马车旁。
“上车!”
少女不由多说,连忙钻进马车里,紧张感消失了大半。
“少主怎么还不进来?”
她秀眉一皱,向外望去,就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捏着小胡子笑眯眯看着自家少主。
“张状元这一番前去必定是前途无限,他日回来,可要蒙大人照顾了啊!”
化作张北海模样的顾天歌,心中满是无奈,只得呵呵笑了笑,“哪里哪里,大人太抬举我了,若没有大人将这汝古城照料的如此细致,我等也不会安心读书啊,更何谈状元呢。”
听到这话,县令脸上的笑容顿时绽放开来,很是受用。
“过誉了,不过话说回来,本官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的。”
顾天歌心里咯噔一下,笑容不变。
“不知何事?”
县令呵呵笑道:“本官想求首诗词,不知可否......”
“这......”顾天歌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提出什么古怪的要求。
他想了想,大笑道:“哈哈哈,巧了,我前些日子刚刚作出一首诗!
我没带笔墨,读出来可好?”
县令兴奋地眉开眼笑,“自然是好的,我叫人记下便是!”
人群中的学子顿时议论纷纷,有些躁动。
这些学子有些是向往着的,更多的则是满脸不屑。
“如果我有一天也能被县令大人求诗多好.......”
“切,不过都是虚伪之徒罢了,你不会真以为张北海的状元是名正言顺考来的?”
“张北海虽然有点学问,但没有家里打点关系,又怎么能得到这状元,他所作的诗词也是如同嚼蜡,难听至极!听说昨日他在云烟楼的那首诗,若不是看在他的身份,早就被淘汰了!”
“等会看看他能作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诗词来供我们消遣。”
听着底下那些学子的小声嘀咕,县令脸色有些难看,就要发火。
“无妨,我说完便走了。”
顾天歌淡淡笑道。
说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悠悠念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这第一句众人精神一震,有几个目光看向顾天歌,眼神中放着光彩。
那些不屑的学子也是微微愣住。
就在这时,对方突然朗声道: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众人听到这句,眼神开始有些不一样,他们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向正站在马车上的男子。
只见他洒然一笑,缓缓道:“一蓑烟雨任平生......”
全场寂然,那些原本不屑的学子一个个愣在原地仔细咀嚼这几句话。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好诗啊......”
县令愣了半晌,眼睛眯起来笑道:“果然是好诗啊!”
顾天歌微微颔首,随意道:“不过是前些日子大雨,出去游玩有感而发。”
县令一惊,感叹道:“不愧是状元之才!”
“哈哈哈,那在下就告辞了,县令多保重!”
县令笑着点点头,“保重!”
看着马车徐徐前行,那些停下来的锣鼓声重新响了起来,热闹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