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忍着身上传来钻心般的疼痛,抓住树枝,阿公瞬间使力,将他扯出来了一部分。
更令我惊讶的是此时土匪的下半身竟全部都被那些虫子包围,还沾上了不少的沼泽,染红了他的裤子。
“拉”阿公转头对我喊了句,同时他腾出一只手伸出来到我面前,我明白,立马双手握住他向后拉去。
土匪死死的抓住树枝,经过一番斗争,他的身体终于被扯了出来,阿公怒吼一声,将他甩到了岸边,同时自己脱力,倒在了地上喘着大气。
我将他扶住安全落地,又跑到土匪身旁望着他哀嚎,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帮不了。
“让开”阿公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我的身后,他将我推开,同时手上再次如同在村子一般起了火,又将身上的衣服一把扯下点燃包在了那根树枝上。
做完后,他将火把递给了我,对我道:“烧,烧出来”
我会意,连忙小心翼翼的将火种顺着土匪的腿部自下往上移去,同时隔了一点距离免得烧到他,出奇的是,火焰经过的地方,他那腿部竟开始缓缓的钻出来了圆柱形的深红色血虫,带着不少的鲜血爬入了沼泽。
土匪咬牙忍着疼痛,还对我笑着道:“你小子,可以报仇了”
“别贫了”我打了他伤口一下,他疼的冒起了冷汗,但也不埋怨我,任由我举着火把帮他“驱虫”。
足足烧道燃着火的衣物殆尽,土匪身体表面的虫子终是均被赶了出来,我看着他身上一个个的小洞口,于心难忍,差点呕了出来。
不过算是救回了他,我松了口气。
而他却眼皮沉重的就欲睡过去,但立马被阿公捏了一把伤口疼醒,并道:“清醒点,别搞昏头”
这是缺血的症状,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帮助他,若是他晕过去,可能我们就要滞留下来了,阿公多半也是担心着这一点。
他从包里拿出来了装着黑色液体的玻璃瓶递给了我,我会意,这是上次他淋在被水鬼打伤的土匪身上的东西,极为有效。
我将口打开,一点点的洒在了他的伤口上,他一直强忍着不叫出声,脸都扭曲了起来。
那些黑色液体散发着浓重的中药味,几乎令我的脑子里都充满了那般味道,而当其滴落到土匪伤口上时,缓缓的止了血,又在极短的时间里结了痂。
直到数十分钟后,土匪的下半个身体以及手臂,统统被黑色液体修复的结了痂。
他舒爽的吐了口气,脸色也渐渐缓了回来,但依旧苍白。
那些血液虽说可以帮他抚平伤口,但无法补充被吸走的血液。
“好点了吗”我问了他一句。
他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过倾诉痛苦,而是独自忍受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要经历过多少类似的伤痛才能像这般,看起来平凡无奇,甚至连我都害怕的事,到他这里却好似一文不值,根本算不上什么似的。
如果能的话,我希望成为他这样的人,因为这可以避免很多无谓的痛苦,包括生理上的,但不限于生理。
试问,如果他心理不够强大,光靠身体又如何能够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