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接连出了几天太阳以后，暖和起来了不少。

福柒柒一大早陪着福小芸一起吃了早饭，福小芸那儿，便凑了过来，帮福柒柒收拾碗筷。

福清河那儿，因为接了活儿，要去邻村帮人送东西，清早就出发了，福柒柒总也不能留着碗等福清河回来洗，便自己动手。

厨房里，福小芸将热水倒进了锅里，就道：“娘亲，加点儿热水进去洗碗，不会冻着手呢。”

福小芸声音软糯，轻声说这话的时候，温柔得不行，福柒柒听着，心里都熨帖了不少。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这话还真没说错。

不过…

福柒柒回头时，看着福小芸一副眼巴巴的样子，便问道：“倒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晃悠，是有什么事吗？”

“被娘亲发现了！”

福小芸忽然就笑了，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鸡毛掸子。

“娘亲，今天…”

福小芸话才说了一半，篱笆外头，就传来了声音。

“福柒柒，你在里头吗？赶紧出来！”

这声音很耳熟，带着命令的语气，赫然是柳婆子。

听见这声音，福柒柒的心头就涌起了一阵不满。

这个老婆娘，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

“娘…”

福小芸望了一眼门口，有点不安地就看了一眼福柒柒。

福柒柒轻轻地拍了拍福小芸的脑袋，柔声道：“没事，你先在屋子里头待着，我去看看你奶奶有什么事。”

“嗯，娘小心一点。”福小芸握了握小拳头，决定先帮娘亲洗碗。

门前，福柒柒隔着篱笆，扫了一眼柳婆子，问道：“娘，这一大清早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我不能来！？”

柳婆子谩骂了一声，紧跟着就道：“你会医术。你大嫂身子不好，要喝安胎药，你去煎药来。”

又是命令的语气。

福柒柒都能听得笑了，直接就回答道：“我没有药材，煎不了药。”

说完，福柒柒转身欲走。

“站住！”

柳婆子立即叫喊起来，骂道：“如果不是你将张大夫得罪了，我今天一早何至于吃那张夫人的挂落？”

“你这个扫把星，如果害得你大嫂没有安胎药吃，看我不…”

“你不如何？”

福柒柒忽然回头，一个箭步就走到了柳婆子的面前。

她们之间，虽然隔着一个篱笆，但柳婆子呼吸还是凝滞了一瞬，后面的话，自然也就说不出来了。

“你可别吓唬我！”

柳婆子咬咬牙，道：“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因你而起的。你自己怀不上孩子，难不成还要让咱们老福家绝后不成？”

“娘。”

福柒柒心头一凛，冷目看着柳婆子，道：“你若是真心念着大嫂的孩子，这会儿就该好好跟我说话。”

“我要是心情好了，说不定还愿意上山帮大嫂摘草药。不然的话——娘，你不如还是想想，怎么样讨张夫人的欢心比较好。”

…

柳婆子被福柒柒这样的态度，直接就给气得牙痒痒。

该死的福柒柒！

想起张夫人今天趾高气扬的那副样子，那是恨不得她柳婆子能去舔她的脚丫子的。

柳婆子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