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其担心她名声坏了,不妨好好想想该如何正正她的恶毒心思。”
“阿弟!”
宋锦瑟一脸委屈,正要说什么,却见宋临渊抬手,指着她,笑道,“你不要说话。”
对上那抹哂笑,宋锦瑟心底一凉。
宋临渊瞥了眼祠堂,“我同二哥说话,没时间理你,去那跪着,快点,嗯?”
宋羡予大怒,“宋临渊,你——!”
“你什么?二哥想怨我帮理不帮亲?亏二哥读的是圣贤书,论起糊涂,助纣为虐,我实在自愧不如。”
宋临渊看了眼宋华,宋华赶紧搬了个凳子让小祖宗坐着,“我劝你,不要说让我恶心的话。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我身子不好,若是被你气死过去,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
“她们无非小打小闹,我是误会宋窈,不该打她那一鞭子,但锦瑟又不是故意设计害……”
“你不必给她解释,她什么人我清楚,你说这些我不感兴趣。”
顿了下,看向宋锦瑟,“不会跪?还是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娘……”宋锦瑟看向苏渺意。
“宋华!”宋临渊冷声,“去教教五姑娘怎么跪!”
“二哥你不用瞪我,你该庆幸,我现在离死还有几年,不然呢,”宋临渊笑着看向他道,“你和宋锦瑟,真是不能活着回来。”
他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眼底的狠,和藏不住的乖戾,足以让宋羡予遍体生寒。
“瞧你吓得,行了,不说了,我去看看锦瑟。”
午后的日光温暖和煦,宋临渊换了身干净的长袍,走向祠堂。
宋家的祠堂很大,少年高挑的身影被日光拉长。
四周佛香四溢,满室的寂静中,少年抬手,摸上小姑娘的脑袋,将目光放在了先祖的牌位上,叹了口气。
“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宋锦瑟打了个哆嗦,明明是艳阳天,她站在光下,却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浸泡在冷水里一样,僵硬的很。
宋临渊仿佛看不见般,继续道,“还记得我去乡下时,和你做的交易吗?”
“……记得。”宋锦瑟打了个哆嗦,牙齿都忍不住的颤抖,放在她脑袋上的指向下,划过少女不再白皙软嫩的面颊,那指又冷又冰,像是蛇信子舔过人的皮肤,“是吗?”
他将指尖按在少女的颈动脉上,来回的摩挲,笑着问,“那你重复一遍给我听听,好不好?”
“……你,你去乡下,我日后便……不能,不能辱骂宋窈,不能抢宋窈的东西,凡事,凡事都要以宋窈为先,要……要当一个好堂姐,否则……”
“否则,我回来,便要将你的指骨一点点敲碎做挂饰,将你的人皮剥下来做灯笼,”宋临渊贴近她的耳垂,把玩着她的指尖,微微的叹息,“我们锦瑟过去好乖,如今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对不对?”
“不要……”少年的指尖用力,宋锦瑟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疯了一样摇头,“我疼,我疼!”
“喊什么呀。”
宋锦瑟的尾指在少年手中变得扭曲,骨节错位,少年眉眼含笑,拿着帕子替她擦眼泪,“别哭了好不好?我瞧着,好生心疼啊。”
“宋临渊!”他不心疼!他从来没有心疼过她!他的指捏在了她的食指上,骨骼碎裂的疼感让她几欲崩溃,“我是你阿姐,我才是你姐姐!你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会害怕,我会害怕!”
“阿姐不要怕呀。”
少年摆弄着被他掰断显得软趴趴的左手,“当年你能活下来,都是因为爹把你从池子里捞出来,可如今,爹不在的。阿姐让窈窈不开心,怕的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