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萧随尘这小兔崽子,每日活得如此潇洒,在眼前晃来晃去简直碍眼。
“也不是这么说的,二公子脾气还是不错的。”这位同窗本着调节的意思开口。
再说,萧随尘也是他的债主。
好兄弟和债主,他当然不想这两个人闹得太难看。
只是萧厉根本就没有听下去的打算,一提到萧随尘便显得不耐烦。
这位同窗也就住了口,然后跟着萧厉一起往前走。
也许是萧厉身上的低气压太重,还在说笑的萧随尘与乔改似有感应扭头目光就撞在一起。
乔改一看到萧厉这样子,就知道估计是听到了他们刚才说话。
不过萧厉这样严肃认真的人,他们一向话不多,便也就是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再侧过头,果然瞧见萧随尘那厮眉开眼笑的模样。
“兄长来了啊,让弟弟瞅瞅,昨儿你被蚊子咬的地方可好了。”
点着脚,就要伸手去拉萧厉的衣领。
被萧厉一把抓住,然后嫌弃的甩开:
“走开,我可不想看到你。”
“这…自家兄弟,兄长何必害臊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害臊了?
乔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一皱。
然后伸手扯住萧随尘的后衣领,就这么把人拉回到自己身边儿。
“行了狗尘,没看大公子着急进去吗?添什么乱。”
萧随尘几分真心乔改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摄政王府大公子可是一点真心都没有。
道理萧随尘也是知道的,但还是伸手把腰间今早余潇潇新做的香囊解下来递过去。
“兄长,夏季蚊虫最多了,咬那么一口可不好受。我这有个新的香囊,里面装的是驱蚊的香料。是挺新奇的方子,要不兄长就试试吧。”
萧厉眉眼阴鸷,低垂眸,盯着萧随尘。
这张稚嫩好看的脸,与余潇潇三分相似,如果楚楚可怜起来就四分相似了。
仔细瞅,轮廓,高挺的琼鼻又是萧观的模样。
萧随尘无论怎么看,都是萧观与余潇潇的骨肉,是自己血缘上的弟弟。
这个认知实在让人恼恨。
“萧随尘,收起你这假惺惺的嘴脸。别再靠近我,我看到你只会感到恶心。”
他拍掉萧随尘手里的香囊,越过萧随尘向前走。并且,在并肩时毫不留力气的重重撞开。
闷声响。
幸好萧随尘有准备,也只是向后踉跄几步也就稳住身形。
而后萧随尘就这么看着萧厉进了学堂里,背影脊背挺直,完全是不屑一顾。
仿佛他只把萧随尘当做招惹他的贱民。
高高在上,懒得搭理。
那乔改的幕僚将香囊捡起来,递给萧随尘,嗓音清淡:
“二公子。”
萧随尘点了点头,默默不语接过香囊,拍掉绸面上的尘土。
其实她就如同这尘土一样,确确实实的令人厌烦。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私生子不是她想当的,成为他的“弟弟”被萧观“宠爱”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想活着和他拉拉关系而已,自然知道不被接受。
可是,生活是要继续的,怎么着也得活着不是。
“他不喜欢就拉倒,这冰坨子,你们要不是兄弟,我才不稀罕开他的玩笑。”乔改怕萧随尘受刺.激,顺着骂了一句。
“本就该这样,他要是友善对我,便就不是这个理儿了。”
“你呀你,恐怕这辈子都得被大公子压一头。左右他这个态度,你们也不可能握手言和,怎么就不想着争一争呢?
我看着啊,他是没有和你惺惺相惜,同塌而眠的打算的。”
“我瞧你平时陈词滥调的没少听,同塌而眠这词儿是能用在我俩身上的吗?”
萧随尘调节得迅速,也是她本来就没想过萧厉能够改观。
“就让蚊子咬死他,走,咱们也进去。得快点听完夫子交代课业,好去看打擂啊。”
乔改伸手揽住萧随尘向里面走,等走了两步回头又对身后幕僚道:
“我们一会儿就能出来,你先到廊下等一会儿吧。”
“是,公子。”
或许是这个幕僚声音很好听,萧随尘在乔改的带领下问了句:“今儿这位会的是什么啊?”
“下棋,抚琴,丹青。哎呀,别问了,等咱们看完打擂,再欣赏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