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啊,两个海盗也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但是呢,人家直接上去就是拿着一把箫打了过去。” “箫!?” “是啊,虽然王参军看上去清清瘦瘦地,但是力气惊人,上去就对两个大汉的太阳穴打过去,立刻,两个人就被打昏倒地了。”船夫说到激动处,拿起手中划水的桨便左右挥去,假装自己也是打了两个大汉的王公子,手中木桨此刻也成了王公子手中的箫。 晴凝听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两个往船上搬东西的小喽喽不干了,拿着刀就冲过来。”船夫凝重,船也不划了,由着河流的方向而去,“你们猜王参军怎么样的?” “不就是拿箫硬扛,然后打他额头吗?”项德冷哼一声,插道。 “精彩不在于此,王参军以竹箫对铁刀,真是惊人力气啊。那个小喽喽一下就被打翻在地。后面,王参军上去就是一脚,真是神来之笔啊。我猜那小喽喽,这下,是撞的真厉害。” “之后呢!” “箫再好,那也是竹子做的啊,又刚刚打了三个人。你想啊,那箫怎么能撑得住,‘吧嗒’一下,就断成两半了。王参军避让不及,只能闭着眼睛让竹屑不要进去。这时候,另外一个小喽喽绕到他身后,挥刀就要砍!” “啊!” 晴凝这下坐不住了,抓着谢苓的手下意识的使了劲,把谢苓掐的生疼。 “王参军是何等人物啊,反手就是一捅,那人,当即倒地!” “等等,王参军不是没武器吗?那他用什么捅的?用手?” 船夫一脸你也想不到吧,神秘道:“那是啊,王参军手无寸铁那是拿什么捅的?答案就是……” “刚才被折断的箫,他拿着尖头对着人捅的。”项德见不了船夫和他刚才那一样,没好气的说道。 “哇!”晴凝眼睛中已经闪出了无数江边开满的桃花。 “那……听上去王参军非常英勇啊,怎么受的伤啊。”谢苓问道。 船夫划着船,看向远方,神情有些没落:“这人啊,终究是肉和骨头做的,怎么能抵抗得了铁器呢?之前那个被王参军打到头的小喽喽,倒地前,把他的刀扔过来了。那时候,王参军的左腿就被砍伤了。” 说到此,船也行到江心处,一阵风来,雨全部贯穿进伞里,发呆的谢苓不禁打了个寒颤。此刻细雨蒙蒙,钱塘江寒。小船摇摇晃晃,正如那日海上大船。 如此气定神闲,我那没出息的哥哥,倒是交了个好朋友呢。谢苓轻笑。 “姑娘,你怎么还笑出来了呢。” “喔喔,那后来呢?怎么眼睛也暂时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声音了呢?” 蒙姓少年道:“王参军已经解决了四个人,但是都没有下死手。这时候啊,船上的人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他就给他的小童解绳子,这时候,小船上一直掌舵的小喽喽看到自己同伴都被打了,把才抢过来的木箱子就搬起来要砸蹲在那儿的王参军。” “啊!?王参军怎么会漏一个?” “据说是竹木屑进了眼睛,看不清了,又急于找帮手,就把小船上躲着的小喽喽忽视了。” 小船上人的,听闻都是唏嘘不已。 “不过还好啊,王参军没看清,他的小童看到了,连忙就扑了上去,把王参军护在了身下,这才逃过了一劫。”蒙姓少年见大家都是沉默,连忙说道。 “成也小童,败也小童。人家说了,当时王参军手中还拿着那半截断箫,本来是要对着咽喉的,被小童一撞,打偏了。这下不得了啊,那个小喽喽是连打又踹啊,那个小童真是惨。不过他也是条硬汉子,硬生生没喊疼。王参军被他撞的也是当场倒地,据说,就是这一撞,撞出问题了。” 谢苓问道:“按理说,王参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怎么一个小童扑到他身上,就不行了呢?” “对,一开始我也弄不清,后来就明白了。想想也知道,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渔夫侧目:“你这人,说话是刻薄了,倒也是有几分道理。你们想啊,王参军是一个文人,又是个世家养出来的贵公子,哪能打打杀杀的,估计和连日坐船也有些关系。那小童,遭人又打又踹的,王参军被压在身下那滋味也不好受,估计腿伤就更严重了。不过,面对五个人都能淡定的一一击倒,也是十分难得了。” “哼,活该啊,那海盗也不要他性命,干嘛这么拼?说是不在意钱财,还不是如此。” 蒙姓少年冷笑:“那王参军不也是为了不辜负朋友才前去的吗。” “到底是他运气好,那两个被他打昏的头头,站起来的时候,船已经到岸了。” 谢苓摇了摇头:“不,那应该是他算好的。” 哥哥在家书中曾经多次吹嘘过王参军的事情,每次都是那么从容,似乎一切都是他算好一般。这一次,她相信他,也是算好的。 “怎么可能了!我是不信的。” “这事是说不准的,毕竟,王参军也有可算十日事的名气,说不定他迎敌是假,拖延时间寻岸上人帮助才是真的。”蒙姓少年也有了脾气,似乎下一刻就要和项德顶了起来。 “船快到岸了,各位准备下吧。”船夫似乎有些生气,催促着船上的人了。 “那,王参军还在刘将军府上吗?”谢苓问道。 蒙姓少年有些诧异,说道:“暂时还在刘将军府上。你可要前去?” 谢苓缓声谢过,说道:“我一个姑娘家,看他干什么?” 蒙姓少年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也是,钱塘有名的公子们都先后去将军府了,排着队我恐怕也看不上。”之后,便先行下船了。 谢苓也摇了摇头,在晴凝搀扶下走下了船。 “哎,姑娘家住何处,项某下次就去拜访。” “项德美。”晴凝鼓气,对男人吐出三个字。 走了。 项德呆呆留在船上,望着晴凝和谢苓渐行渐远的曼妙背影,痴痴地念着“项德美,项德美”。 想得美? 项德羞愤难当,双拳砸向了船。 “你这样把我船砸坏了怎么办?”船夫吼道,“快下去下去。” 那边。 晴凝和谢苓走在通往将军府上的路上,还是有些犹豫:“姑娘,咱们不去了吗?” “不是。只是,我们得想个好法子进将军府。” 晴凝笑道:“刚才杜道长不是给姑娘一个东西吗,我拿出来看是什么。” 谢苓展开杜道长给她的纸,仔细阅读后,笑道:“我们能进去了。走吧。” 晴凝不解,还是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