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朕,银子呢?!朕的旨意,写的明明白白,尔等为何不清不楚?!”
话说到这份上,崇祯执意质问的意思已经表露无疑。
魏藻德这次又摆出一副忠臣劝谏的架势:“陛下,军国大事当前,筹集银两这样的小事何不暂且放下?国家危亡之际,一步行将踏错便是万丈深渊,眼下绝不是将心思放在银子上的时候啊!”
“回答朕,银子呢?!”
“陛下,南路闯军当真已近京城,等安排好此事,应对完这一战事,再论可好?”
“回答朕!朕的银子,在哪?!”
崇祯丝毫不被他们的话语影响,目光狠凝,如同一头威武凶恶的狮子恶狠狠地盯着魏藻德,完全一副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军阵厮杀的杀气与霸气,堵得魏藻德一时竟真的说不出话。
周围帮腔的臣子,也全都寂寥无声。
看着这样的景象,魏藻德知道,言辞借口已经没办法转移崇祯的关注,当下能做的,就只有正面应对。
偷偷咽了口唾沫,整理好情绪,魏藻德涩声道:
“陛下,银子......还没有开始筹集。但臣等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哦?怎么个迫不得已?”
崇祯冷眼看着魏藻德。
“陛下,之前第一次借款,百官能借的便都借了,包括臣在内,不少大臣那是毁家救国,甚至变卖家当变卖房子!”
“如今陛下再要借款,臣等必然拿不出了。就算有些大臣还有一些余力,满朝文武借下来,怕也不过是数千两、一万两而已。真要是以陛下的名义借款,却只能借到这点,朝廷的脸面、陛下的脸面必然是保不住了。”
“正是因此,臣等,实在是不敢去借,不能去借!”
听到这话,崇祯笑了。
“哦?你们是说,你等家中都已经没钱了,所以才没有借银子给朝廷?”
“陛下,确实如此啊!”
“陛下,首辅大人连家当都拿出来卖了,您看,他官服内的里衣都满是补丁!”
......
围绕着崇祯的,全是朝中最位高权重的臣子,但是他们却全都在崇祯面前哭穷,说得仿佛他们一家家的都一贫如洗一般。
“是吗?来,哪位大臣向朕发誓家中绝对没有余财?”
“朕手下的兵正好在昌平抄过家,练过手。要是有哪位大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自己家里真的没钱,那便让朕派人去好好检查检查。”
“放心,若是当真没有银子,朕不仅赔礼道歉,而且百倍赔偿!”
崇祯咬牙笑着:“朕的首辅魏大人,你可想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