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花生,喝着茶水,一家人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一个小时以前,陈父陈母站在胜利沟前,喊着陈默的名字,可平静的河面没有一丝回响,月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河面,却显得阴气沉沉,陈母开始埋怨陈父:“都怪你,打他干什么,这孩子自尊心强,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回到家,你却打他,孩子大了,由不得我们了,陈静说的对,我们懂他吗,我们是真的懂他吗?”
陈父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出一声长叹,犹如老狗一般哀鸣,一瞬间便泄了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夫妻二人商量,只要孩子好好的,不再为难孩子了。
半个小时前,陈静走到家门口,却被陈默叫住,兄妹二人躲在草丛里,陈默提出,要妹妹回去转告父母自己平安,好让邻居们赶紧回去,他可不想让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但要与父亲好好的谈一谈,谈判的前提是,父亲必须得心平气和,不能再发脾气,他也猜想到父亲已经后悔把事情闹大,父子二人,骨子里都是一脉相承,都是好面子的人。
如今,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聊天了。
“爸,我想再回趟北京,这次回去,我不当流浪歌手了,我想学编曲,当我肯定会找份工作先养活自己,如果最后我养活不了自己,我答应你回来考公务员。”陈默依旧递给父亲一支烟,内心忐忑的试问:“你看行吗?”
陈父依旧没有接烟:“等你自己赚了钱,再递给我烟吧,你可以去北京,但只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找不到工作,就回来。”
“一个月以后,我得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答辩,若这一个月里我赚不到钱,我毕业了就回来。”
“那你去北京干啥?”陈父默许了儿子的时间期限。
“找工作,爸,我肯定能找到工作,你放心吧。”
陈父吸着烟,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行不行的,让陈默自己猜去吧。
“爸,行不行啊,你给个痛快话。”陈静坐在一旁,等不及了。
“行。”陈父憋出了一个字,又看了看陈默:“你打算要多少钱?找工作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你在北京总得吃饭吧,我给你五千,够用了吧?”说完又看了看陈母:“这一个月你不要再给她钱,五千块,够他花了,花光了,也就死心了。”
“爸,用不了那么多,给我两千就行。”陈默不想花家里钱,可现在又不得不花家里钱,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只能降低金额来弥补自己的心虚,更是为了背水一战,倒逼自己一把,两千块钱,看自己能不能在北京活下去,他也必须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