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崇军甲士大将名唤恶鹫,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向惯于好勇斗狠,见到众人都无言语,扯着嗓门大声道:“我看你们都被那群野人吓丢了魂魄,平日里不是一向看不起我,说我什么只长了肌肉没长脑袋,今日将军问策,怎地都无言语?”
随后拱手出列,道:“将军,我昨日在阵后压阵,见那羽部落都是步卒弓手,虽然军阵训练强于我军,但他们人数少于我军,想他羽部落人口不过两万,能养多少兵卒。今日出兵两千五百人,必然有许多是农人充数。我有一策,可破敌军。”
崇暴闻言,忙问如何破敌。
恶鹫提起手中兵器,往地上一戳,高声道:“敌军携带民人,必然是将民人散在阵中。我军先在营中列好阵列,待敌军抵达,我军打开车阵迎敌,此战由我率领甲士做前锋。由我叫阵,邀敌军斗将。昨日我观察羽部落甲士,并没有如我这般魁梧有力之人。若敌军不敢斗将,便是临阵怯战,我便羞辱敌军,恢复我军士气。若敌军敢斗将,我用我手中狼牙棒一棒砸死敌将,再率领甲士冲击敌阵,步卒随后跟上。敌将既已丧命我手,敌军阵中农人必然惊惧,又被我甲士冲击,阵列必乱,我军步卒随后进攻。敌军人数本来就少于我等,我军一进攻,那群刚学会阵战的野人肯定就会崩溃。这不就破敌了吗。”
崇暴听后,也觉得有理,当下大喜,安排众将领依计行事。
一个时辰之后,两军在离河岸三里的开阔地带决战,双方各自列好阵列,互相对峙。
只见恶鹫从崇军阵中走出,身上内着犀牛皮做的内甲,外披连环锁子甲,脚踩皮靴,用手中狼牙棒指着羽部落军事,大声叫战道:“荒野蛮人,你家恶鹫爷爷在此,可有人有胆量出阵与我一战?”
羽部落阵中无人回应,恶鹫见此情况,继续口出恶言羞辱羽部落之人。
又过了半刻钟,恶鹫骂的累了,见对方仍没有反映,真准备回自己一方阵中。
却看到羽部落左军右军之中走出一人,只见他,头顶一颗大光头,满面虬髯。身穿鹿皮麻衣,双脚赤足,高约七尺,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大钺,来到两军阵前。
恶鹫眼见自己计谋就要成功,大笑道:“我还以为你等野人都是没有卵子的,原来还是有一条好汉子的,速速报上名来,好早点送你归西,不做黄泉路上的无名之鬼。”
那光头大汉不答话,只是拿着兵器邀战。
恶鹫心道:“大钺这种兵器只是礼兵,看着虽然威武,却十分沉重,难以灵活使用,我已经是崇国力气数一数二之人,也只是用这根青铜狼牙棒做武器。那汉子还矮我一个头,能把大钺练到有如使臂?大钺沉重,难以举高,我只要冲上前去,用狼牙棒从高处砸下,他用大钺抵挡不及,定然被砸一个脑袋开花。我再率领手下朝前冲杀,定能一举建功。以后军中上下,就要以我为首。”
随后恶鹫高举狼牙棒,大吼一声,向光头壮汉冲去。
只见那光头大汉,等恶鹫冲到身前,先用大钺尾部的长柄往他胸口护心镜上用力一戳。恶鹫只觉得自己像被冲锋的兵车撞上,气口一闷,手上狼牙棒就要把握不住,奋起平生力气才堪堪站稳,眼角只瞥到的一道青光,由左下角划了上来,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我名唤熊。”壮汉用布擦了擦大钺上的血迹,淡淡地说道。
“各营听令,全军向前突进,打破崇军大营!”羽部落吹起进军的号角。
呜咽呜咽的号声,惊走了河畔芦苇荡深处的一群麻雀,在远处的天边四散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