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立冬之日,羽部落新夯平的校场之上,八个百人军阵,迎着凛冽的寒风,排列整齐地行进着,阵中人人双手紧握着一支约一丈长的长矛,矛头上缠绕着麻绳。
这些是羽部落新训练的长矛手,虽然只操练了不到两个月,但手握长矛,排成阵列,擂鼓则进,鸣金则退,已是丝毫不乱。完全看不出这些兵士,两个月前竟然都是刚放下锄头的农人。
羽部落首领磐与武士熊今天来校场查看训兵进展,两人在一旁观看了许久,待看到队列能随着旌旗舞动,排出长蛇、燕型、环形等阵形,都十分高兴,不住点头。
“流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去年农闲的时候也曾派你操练过农人,一个月下来,农人前后左右都没能记住,不是一哄而散,就是东西成群,比起今天,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磐道。
羽部落去年就安排过熊训练过农人,熊虽然天生神力,能博熊虎,却根本不会训练人,打仗只会冲到最前面厮杀。胡乱练了一个月,众人阵列都排不成行。
“是啊,不往我那日和市学演戏,又是学妇人抹泪,又是学什么临死托孤的,我平素只会打山中猛兽,哪里会这些。市教不会我,我只好去问我妻,妇人如何抹泪,我妻足足笑了我一夜,可臊死我了。”
原来两个月前,市说流此人天性乐观且能知恩图报。让熊回去,和流说,首领命令他领兵抵御崇国,但是部落兵士不顶用,恐怕打不赢崇国。
熊是族中勇士,自然是要血战到底,但是自己的妻儿恐怕不能幸免,流是外来之人,没必要和部落一起共死,让流在他死后,看着素日的情份上,帮他照顾好妻儿,又叫了熊壮出来认了流做义父。
接着就开始哭说崇国如何如何残暴,练兵如何如何困难,妻儿如何如何可怜,总之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那种。
流听了后,果然拍着胸脯说,自己虽没有亲自领兵打过仗,但是小时候时候也看过别人如何训练兵士,知道一些练兵的事情,可以帮助熊,用来报答熊对他家的恩情。
第二天族中就任命流担任熊的副手,负责训兵事宜,之后就一直训练到今天。
其实流在接到任命的当天中午,就回过神来,自己怕是中计了,推说练兵的事情隔得太久,需要回家好好回忆整理出来,第二天再来练兵。
流急急奔到祖庙,找巫佬给流仲请了假,把流仲带到已经收割完毕,四望无人的自家田里。
“流仲啊,阿父怕是要被你累死啊。今日熊找我商量训兵之事时,问我左一句兵法上怎么说,右一句兵法上怎么讲,我就奇怪,兵法不是你整天日教熊壮那熊孩子打群架时候的口头禅么,怎么拿来问我。”
“我说自己不会什么兵法,熊说你家流仲教给我儿的兵法就那么厉害,我必然是会更高明的兵法。我才知道是你给我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