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两步,妇人又回过头叮嘱:“元元啊,那松雪生肌膏你记得按时给小公子敷换啊,没有了师娘那儿还有,多得是!常来拿就好了啊……”
罗文宇一听,更将妇人拉得快了些,“又不是大白菜,还多得是!为夫怎么从来没见过更没听你说过?”
“谁让你每日不着家,我即便想说,说得着嘛!
即便是休沐在家,你不也只顾着吼吼哈嘿地打拳练武?我说话你又何时认真听过?放屁还能得个响儿呢!”
随着二人的声音越传越远,褚西苏元互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尴尬。
“他们一……一贯如此,你听听看看就好,可别……往外去说啊……”
褚西呵呵一笑,不痛不痒应了一句:“他们夫妇,感情似乎很和睦?”
苏元点头,“的确,师父师娘虽然家世不同,但青梅竹马,看起来虽然吵吵闹闹,但其实关系甚笃……”
闲聊几句,纱布棉垫来,苏元笨手笨脚地为褚西包好之后,罗文宇才送完夫人出寺出宫回到殿中。
何铭他们将韩少先送去廷尉寺也在这时回寺。
“师父……”看苏元褚西二人关系似乎一下升了许多温,何铭入殿唤罗文宇时,脸色比以往更显阴沉。
“阿铭啊,你终于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何铭颔了颔首,“直接交给了他们正卿大人那边处理。”
“那就好,这下圣上应该能够放心了……”
罗文宇话没说完,何铭抬头:“师父,有件事,徒儿必须同您禀报,二师弟他……”
“他罪孽滔天,一并交给廷尉寺处理就好,不用再跟为师说,我与他师徒情分早已断得一干二净!”
“不是师父……”因为殿内不全是自己人,何铭没有直接将话说出口,而是凑到了罗文宇耳边。
听完,罗文宇脸色看起来很复杂,沉吟几息之后才道:“他人在哪儿,带为师去见!”
何铭颔首应声是,就带着人要出去。
褚西因为有自己的目的,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遂赶紧起身:“二位请留步……”
苏元不知道褚西的用意,忙不迭将他拽住,后小声提醒:“你想……干什么?你该做的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其他的……”
褚西把苏元的手掰开,摇摇头没有解释,后快速小跑着追上了何铭罗文宇。
面对他们的不解与防备,甚至含带杀意的目光,褚西没有怵惧:“军饷案,卜平这个人很关键,你们对他来说身份特殊,
他心里有恨,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把秘密说给你们听……”何铭不悦打断:“事情都还没做,说什么可能不可能!”
褚西粲然一笑:“即便没做,我也知道不可能,否则事发之前,他又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地回你们卫尉寺?这不明摆了想把你们全都拉下水?
那他又怎么可能把真相说出来,让你们在皇上面前立功受赏?
而且,就我之前看到的,你们的人把他带出那小宅之前,他就已经半死不活了,
若你们就这么冒冒然过去,万一他一口气上不来,就那样死了,岂不是竹篮打水?
所以这种事,最好是我这种与他无仇无怨,且不牵扯任何利益的局外人去问!
另外,只要你们愿意把事情交给我来办,不横加干预,我可以让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