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东然的禀报,褚西和王左监都陷入了沉默。
虽然那随行太监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已经变相地证明了高宏的确有很大嫌疑。
“老太监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短暂的失神过后,王左监声音里再次透出兴奋。
“东然,继续给本官好好的查!
这件案子要是破了,今岁的考课,本官绝对能脱颖而出!”
边说的时候,王左监还无意识地、隔着墙就朝右堂屋那边看了看,
心里想着即便不能晋升,也得比那边的人高出一截才能安心。
陈东然长随在侧,自然也知道自家大人的想法,听到吩咐赶忙应是,
后意味深长地扫了呆讷讷的褚西一眼,就又退了出去。
褚西彼时正在想怎么离开廷尉寺,然后赶紧回去处理高宏可能会带给自己的麻烦,
根本没留意到陈东然投过来的视线。
直到人走门关后,王左监又把矛头转向他,他才回过神。
“左监大人,小奴想起来坊中还有许多要事待办,您要是没别的吩咐……”
“怎么没有!你给本官坐好了!
脚!往左!挪回过去!快点!”
王左监气塞塞地指着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已经快挪到门边的褚西,
“无令又擅自行动,你是嫌前两次没打到你板子,心里不舒服是吧!”
“没没没,绝对没有的事!”
听到要打板子,褚西立马老实地坐了回去,只能在心里叫苦不迭。
“大人,小奴真的没骗您啊!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您怎么就不信呢?
高公公是何许人,回乡去办事,连自己的随行太监都信不过,
他又怎么可能把盗取官银以及后续的相关事情,告诉给我一个小毛孩听呢?
您便把小奴关在这廷尉寺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得知更多的信息了啊!
还是说,您想小奴帮您分析破解这案子?”
说着说着,褚西终于意识到王左监可能有的目的,一颗心慢慢放松下来。
要能帮上忙,他自然乐意之至,毕竟高宏的存亡,也与自己休戚相关。
可王左监闻言却白了褚西两眼:“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啊!”
“难道大人您不是这个意思?那您还留着小奴做甚?
莫非是想再买几张至尊会员牌送官友?
看您这脸上,怎么还有几道红爪印呢,昨儿个被曹映扇的那一巴掌,竟还没好吗?
咦!不对呀,小奴记得,昨日曹映扇的是您的左脸呀,今儿个怎么换边了?
酷酷酷,莫非您逛教坊司的事,被夫人知道了,她一气之下,也给您赏了一顿打?”
经褚西一说,王左监顿时感觉两边脸又都烧疼得慌,一张半老的脸竟然显出了不合年龄的羞红。
“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瞎说八道什么!
都敢揶揄到本官头上了是吧!
来人呐!给本官掌他的嘴!”
“诶诶诶!大人别啊,小奴知错了!
您看在小奴这已经浑身是伤的份儿上,就饶了小奴吧!”
顺着褚西的视线,王左监的目光也落在他被包着、又渗出血来的胳膊,
指尖轻轻点了点,叹口气,露出无奈。
“你说说你,都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收敛!
本官看你早晚毁在这一张嘴上!”
在王左监半是无奈半是劝诫的挖苦下,褚西挠着脖子呵呵笑了笑,
“左监大人教训得是,小奴下次一定长记性!下次一定!”
“行了,你也不用跟本官保证什么,还是说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