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威的话一出口,门口值守的卒史们都不留痕迹地瞄了过来,似乎都对这个教坊新任主事代理很好奇。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褚西没有怵惧。
颔首一笑后,吃力抬了抬自己被包着的胳膊,也不解释,就让刘义威赶紧领着去见王左监。
“你这是怎么了?不过大半日的功夫,怎么又弄出这么多伤?”
一边在前面走,刘义威一边皱着眉头侧身问。
“不小心被狗咬了几口……没什么大碍。”
“什么狗啊,看你这脸色,白得跟纸似的,要不要请太医……”
褚西摇摇头,视线从寺中穿行的各人身上掠过,“话说回来,左监大人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也是一知半解,你问也没用。”
刘义威说着,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没人注意,方才凑近褚西:
“你要的那玩意儿,我昨儿个夜里潜进卷宗库看了,没找着!”
“没有?”褚西不解反问。
刘义威摩挲了一下下巴:“也不一定,昨夜时间紧迫,我只是大概翻了翻。
可能放的地方不那么显眼,等以后有机会了再看吧!
你也别催我,既然答应了你,我刘义威就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弄到手!”
褚西颔首,“明白,有劳刘大叔了!”
说着话,二人穿过一间院子,往西转入一长座廊桥,再走了好一截,才到得廷尉监所在偏殿。
殿前同样有人值守,刘义威没有让通禀,直接将褚西领了进去。
殿内又分左、右、正三堂,刘义威指着最中间的正堂:
“今日王大人坐班,不得空出寺,所以叫你过来,你先去左堂屋等着,我去看看大人忙完没有!”
说完,刘义威就小跑着进了正堂。
很快,王左监便背着手出来,看到褚西后,同刘义威简单吩咐了几句什么,人就快速跑不见了。
褚西因为有事烦愁,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王左监都站到他面前了,也没发现。
“咳咳!”看褚西神情呆讷,王左监捂嘴轻咳了两声。
褚西回神,连忙行礼:“小奴见过左监大人。”
“怎么不进去?”
看到褚西被包着的头和胳膊,王左监脸上闪过一丝怜悯,语气都和蔼了许多。
“廷尉寺重地,小奴不敢擅自行动。”
王左监捋须一笑,“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老实本分起来了?这可不像你啊!”
“让大人见笑了,这地方太过庄严,您也比以往看起来高大威严了不少,小奴实在放不开手脚……”
对于褚西的奉承,王左监面上微嗔,但其实很受用:
“行了,你也别贫,本官找你,是有要事,先进去再说吧!”
边说的时候,王左监已经率先步入堂内,在上首座下,并让褚西也落了座。
刘义威适时端了茶盘进来,一人一杯后,又立马退了出去。
“坐上代理主事的位置,感觉如何啊?”
看褚西身心紧绷,王左监拿杯盖吹赶茶叶的同时不紧不慢问道。
“还行。”褚西微微笑着应了声,“大人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能说的,小奴一定知无不言。”
王左监:“昨晚的案子……”
褚西:“昨晚的案子,应该没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了吧大人!”
“还真是瞒不过你,那行,本官也不卖关子了!
叫你来,是想问昨儿个晚上命案发生之前,姓高的把你叫走,说了什么事?”
“就坊里的一些……”
王左监听了个开头,就不悦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顿: